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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是國師了,手中所擁有的權利甚至比王還要大,他痛恨大燕國,更加痛恨大燕國當今的皇帝,可是看到沿路上的顛簸流離的、飽受戰亂之苦的貧民百姓,他那顆早已堅硬的心卻又恢復了二十幾年前那般柔軟。
眼前的這座藍伽寺是緣起緣滅的地方,二十年前是那般的安靜平和,卻在今天變成了修羅場,而開導過他的主持也枉死在了這場變故中,本以為報復了所有曾經傷害過他的人,他會開心的、滿足的,可是心中仍然十分的失落。。。。
“撤了,敵人馬上就要來了。”眼中的柔情一去不復返。
跪在寺院外面的人立馬向寺廟的後山上退去,要知道國師的命令就是聖旨,連王都要畏懼他五分,所以在越國,民間都把國師當成神一般的人物膜拜,越國能在短短的十幾年,國力變得如此強大,跟這位國師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的,黃世仁不情不願的跟在了他們的後面。
躺在地下的滿身是血的身體微微的搐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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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力的嚴重透支,讓雅若直接倒在了官道上,翠屏在她的旁邊急的直接掉淚珠子。。。。。
“別哭了翠屏,我有些口渴,你去附近看看有沒有水源。。。。”
“姑娘,你們是從城裡逃難出來的吧。”一聲溫和的、關切的話語打斷了雅若虛弱的聲音。
抬眸,一幅鄉下大叔打扮模樣的五十多歲的男人坐在牛車上,牛車停在了她們的身邊,而車上的大叔正慈祥的看著她們。
“姑娘,我家就在附近的不遠處的劉莊,人家都喊俺老劉,兵荒馬亂的,你一個姑娘家能夠從城裡逃出來,太不容易了,如若兩位姑娘不嫌棄的話,可以暫時先去俺家避一下,等到戰亂結束了,再找家人團聚。”
翠屏連忙停止了哭泣,“小姐,您看如何?要不我們去劉叔家避一下,再走下去,奴婢怕您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況跟眼前的這個人素未謀面,雅若偷偷的、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坐在馬車上的人,粗布衣服,臉上佈滿了厚重的鄒紋,一雙渾濁的雙眼早已失去了神采,往下看,手握牛繩的雙手粗糙無比,雖然看不清楚手掌,但是手背上清晰的佈滿了新傷和舊傷,而洗的發白的褲子上,依稀的可以看到泥土的痕跡,這些可以證明,眼前的這個大叔真的只是一個為了生活而勞碌的農民。
“劉叔,謝謝您的收留。”
“我們都是燕國人,俺是個粗人不會說話。”老牛從馬車上拿了幾塊木炭,走了下來,道:“俺怕路上會遇到越狗,這些木炭今兒沒有賣完,兩位姑娘塗一些在臉上。”
想都沒有多想,雅若便接了過來,遞給翠屏一塊兒,然後便往自己白淨的臉上,很認真的塗了起來,而翠屏卻拿著木炭吃驚的望著她。
“翠屏,還楞著幹什麼,劉叔是為我們好。”
翠屏這才胡亂的在臉上塗抹了幾下。
上了牛車,坐在硬邦邦的裝著木炭的口袋上,確實不怎麼好受,但是想到了馬上就可以有一個避難的場所,肚子中的小BB們不用再跟著她顛沛流離了,她還是忍了下來,況且她自認為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嬌小姐,只是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小遺憾吧,沒有能夠見到吃了絕情丹以後甦醒的他。。。。。
牛車啟動了,趕車的老牛也開啟了話匣子,把今天早晨進城所見到的他認為是大事件,一件件的講給了她聽,什麼皇上帶著雅妃娘娘和一幫公主王子,昨天晚上連夜逃到了江南避難,大燕國的首富的家在今天早晨化為一片廢墟,聽到這些雅若只是淡淡一笑,她很想說,馬府的那把火其實就是她放的。。。。。
當聽到劉叔說到上官府的時候,雅若稍微認真的聽了一下,畢竟那是關心她、愛護她的上官文邦的家,也是她的家,雖然那個家並未給過她多少溫暖,但是也有少許的美好的回憶。
“上官府不知道姑娘聽說過沒有,姑娘是城裡人,想必應該知道的,上官府的大公子是個赫赫有名的大才子,可是聽從上官府逃出來的下人說,為了等他的訊息,上官府出大事情了,大太太和大小姐被越狗給凌辱了,就連生病臥床的二太太,越狗也沒有放過,給凌辱致死。。。。。”
曾經是那般的痛恨長房和二房,而此刻,心裡最柔處,卻止不住的難過了起來,難道這就是報應嗎?長房的那個母親,一輩子好高好勝的,到頭來卻落的這個淒涼的下場,在青年的時候沒有能夠嫁給自己喜歡的男子,到了中年,又落的歌晚節不保,想必無顏活在了這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