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綵鳳也盯著徐越看,徐越想了想,也不想做什麼掩飾了:“爹孃,那是我寫的字。”
徐壯不敢相信地猛抽了兩口煙:“你寫的?寫的是什麼字?”
“就五個字,楊二狗之墓。”
周綵鳳連忙追問:“是誰教你的字?”
徐越低頭看著地面,想了想,還是說道:“是,是楊二狗教的。”
徐壯搖搖頭:“你莫要哄騙我跟你娘。”
徐越心下煩躁,胡亂說道:“真的是楊二狗教的,他還教了我如何賺錢,如何才不會餓死。”
徐壯和周綵鳳半信半疑,周綵鳳喃喃說道:“楊二狗的爹,確實是個……”
徐壯喝道:“綵鳳!”周綵鳳立馬噤聲,楊二狗的爹是村裡不能提的人。
徐越看著他們的反應,也沒有說話。
提到賺錢,徐壯還是忍不住問道:“他說了如何才能不被餓死?如何才能賺錢?”
徐越點頭:“要是一輩子窩在這個小山村,是活不下去的。”
徐壯嗤一聲:“你可別小瞧了咱們村,外頭的人來了都說咱們村是個頂好的地方,咱們村的水是頂好的,上面的山也是頂好的,都是祖上的留下的福澤之地。”
徐越聽著徐壯的一番話,只覺得好笑,她看著他的眼睛:“那為何,我們連飯也吃不飽?”
徐壯生氣,拿著菸斗往桌上敲:“我哪一頓餓著你了?!你倒是給我說說!”
看著自己的爹睜眼說瞎話的樣子,徐越差點忍不住就笑了,掩耳盜鈴莫過於此。
她低頭說:“爹,我錯了。”
徐壯哼一聲,不再理她。周綵鳳連忙拉著徐越出去,一邊說著:“月啊,你爹那個脾氣,你就不要跟他說什麼了。”
徐越看著她娘,真心地問道:“娘,您就沒想過出去嗎?”
周綵鳳蠟黃的臉上透著淡淡的失落,出去,她也是想過的,這個念頭被自己的爹孃毒打了一頓也就消失了,而後認命地嫁給了徐壯。
“閨女,咱們生在這兒,就是這兒的人了,你爹說的沒錯,咱們這兒山好水好,等田地種起來了,日子也就好起來了。”
徐越看著院子上頭的天,細雲舒捲,屋後頭參天的老樹,天上不時飛過幾只鳥兒,徐溪正在院子裡玩著徐壯給她做的木馬,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
這樣的日子,如果吃得飽穿的暖,她也願意過啊,每天早早起床忙些農活,種花種菜,養雞養兔,喝著山上流下來的甘泉,守著幾畝田地,不說能成為陶淵明,也至少過得安樂自在。
徐越想了想,這大概是她此生的目標了。
她臉上帶著恬淡的笑,想著能夠實現的那一天,不禁微微笑著回答周綵鳳:“娘,這兒是很好。”
周綵鳳以為自己閨女想通了,放心地去忙別的事情去了,在旁邊看著的徐松卻知道,自己這個奇怪的妹妹,又起了別的心思。
沒過幾天,就來了機會。
孫大秀的孃家哥哥出去打仗還未回來,上頭的人就行賞來了,說是孫大景替將軍擋了一刀,上頭的人萬分器重,聽說孫大景家裡景況不好,早早的就把賞賜送了下來。
孫大秀的嫂嫂劉氏也是個大方的,領了縣城裡的住宅,就要分給孫大秀一家一間住住,孫大秀知道自己嫂子這些年不容易,自己畢竟已經嫁人了,拖家帶口的過去也不好。
假使自己哥哥回來後真得了了不得的賞賜,自己到時再跟著過去享福也不遲,現下只是賜了幾間房,自己還是不要巴巴地就過去住了。
說了幾回好話拒絕了嫂嫂的心意,嫂嫂卻又堅持要孫大秀去城裡住幾天,就當逛逛了。
孫大秀實在推辭不下,翻了翻自己的箱底,看到自己嫁人那年自己哥哥出錢買來的一塊當做嫁妝的布,那是她手裡拿過的最好的布,她想了想,狠心抽了出來。
她預備著,去住幾天也好,自己帶著這塊布縫件衣裳送給嫂嫂,當個賀禮,也不算是白住了。
孫大秀想著做衣服,但是拿起針卻犯了愁,她的針線功夫不是極好的,要想做件好點的衣服,那就得找徐鬆了,她跟周綵鳳的關係一向好,想是周綵鳳是不會拒絕的,這樣想著,孫大秀從家裡籃子裡摸了倆雞蛋,帶著就去了徐家。
徐松正在往一塊布上繡一朵蓮花,不過繡了也無用,家裡沒有需要上花樣的衣服,一家人穿的都是舊得快破洞的粗布。
周綵鳳幾次看了看徐松想勸她莫要浪費針線,但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