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道:“指教不敢當,依在下看來,這些蒙古人治理地方還是很得力的,該先表彰才對。”
趙書禮聽出來了,這位不是脫骨兒政府中的職員,但卻在這裡迎接這裡,莫非是哪個商人,可是看樣貌氣質不像。仔細打量了一下,他穿著一身土黃色的掉顏色掉的厲害的有些像是軍服的衣服,還扎著一個到處都是損傷的軍用皮帶。
趙書禮有些奇怪,問道:“請問這位先生如何稱呼?”
“在下馮玉祥!”
趙書禮大驚,趕緊走向前去,緊握他的手道:“原來是馮督辦啊,真是失敬啊,久仰督辦大名了。怎麼有勞你到了這麼遠的地方來接我,真是當不起啊。”
隨後又對脫歡斥責道:“怎麼能讓馮先生到這麼遠的地方來接我呢,這豈是待客之道,看來你在包頭呆了那幾年是白呆了,什麼都沒有學會。”
脫歡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裝蒜道:“我是蒙古人不懂你們漢人的那些規矩。”
趙書禮知道他請馮玉祥來,既有給自己撐面子太高趙書禮身份的意思,也有打壓打壓馮玉祥的意味在裡頭。
一時倒也不好當面說什麼,只能跟馮玉祥繼續道歉:“真是辛苦馮督辦了,我這些手下都是蒙古人,不懂禮數,督辦見諒啊。”
馮玉祥道:“我已經不是督辦了,現在就是一閒人,趙司令不必這麼客氣,再說了來接你,也是我自己願意來的,我不願意誰還能綁了我來不成。”
趙書禮笑道:“哈哈,馮督辦真是風趣啊。這裡風大,還是回庫倫吧,督辦就騎我的馬好了。”
說著趙書禮讓人牽來自己的馬,給馮玉祥,他倒也不客氣,誇讚了一聲好馬,就翻身就上馬,當先揚鞭縱馬回城。
庫倫城跟上次自己離開後沒什麼大變樣,但是氣氛不一樣了,熱鬧了很多很多,街道上行人也多多了,有漢人有蒙古人還有俄國人,甚至間或還見到了幾個賊兮兮的日本人。
趙書禮先是設宴宴請了馮玉祥不提,接著邀請他參觀外蒙各地,結果馮說他該看的已經看過了,催促啟程赴蘇。趙書禮不好阻攔,便同意了,馮當即啟程。而趙書禮還要在庫倫留一段時間,還有點政務要處理。
說實話趙書禮對脫歡父子對庫倫的打理還算滿意,他們的辦法就是無為而治,任事務自然發展。晉商來了,經營買賣,商業繁榮,交稅,就這些而已。僅有的政府行為,也基本是模仿內地的各種政策,比如興辦學校,收養孤兒等等,但是有時候政府的不干涉就是最好的治理。
檢查完了政務,趙書禮接見了正在庫倫勘查鐵路線路的幾個鐵路工程師。這幾個工程師都是中國人,這個時代在中國從事現代事業,大概也就只有建鐵路不用依靠外國專家了。說起來這大半得歸功於詹天佑這個人,國人知道詹天佑大概都是因為他修的那條鐵路——京張鐵路,但其實這個人對中國最大的貢獻是,引入了一整套嚴格的工程師培養和考核制度,為中國培養出了大量的合格的工程技術人才,不僅僅限於鐵路。相對於這個貢獻,修建的那條鐵路就有點不入人眼了。
然後趙書禮又宴請了當地經商的一群商人,感謝他們對本地經濟的貢獻。
之後他不得不接見了一群日本人,這些日本人已經找過他很多次了,包括在包頭的時候,現在他們竟追到了這裡,不能不見了。
“見到閣下真是高興,在下野村,是滿鐵的代表,我的來意想必您已經很清楚了,我們想得到您確切的答覆。”
野村,是日本滿洲鐵路株式會社的一個經理,但是應該有官方背景,因為其動不動他就宣稱代表政府,他此前找了趙書禮很多次,但是都被趙書禮藉故推脫掉了。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在外蒙古修建一條鐵路,這條鐵路經過庫倫,向東連線到滿洲里,而向西竟然要修到新疆去,直達迪化,也就是後來的烏魯木齊。
這個鐵路線的計劃,日本人圖謀中國內之心是昭然若揭,他們對於新疆是早有野心的,當年在白匪禍患新疆的時候,甚至向新疆督軍楊增新表示過,日本人願意派兵進駐新疆,幫助中國抵擋俄國人。還好楊增新這個人是明白人,他沒有同意日本人的建議。可是此刻日本人把主意打到了趙書禮身上,趙書禮該怎麼辦呢,拒絕嗎,當初為了收復外蒙,他可是答應過日本人給予他們在外蒙的築路權的。
這個問題趙書禮已經思慮了很久,但是並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繼續拖延:“野村先生,你們公司的計劃我已經知曉了,我個人對你們的計劃非常讚賞,我相信這樣一條橫貫東西的鐵路的修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