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人正是!”
沒想到徐樹錚卻冷哼一聲:“胡鬧!你多大了?懂俄語?”
趙書禮楞了一下,回答道:“是的,我懂俄語。”
至於多大了,他一時沒反應上來,自己多大了呢,前世的自己四十了,這個時代嗎,還真不知道。
徐樹錚似乎不打算放過他,又問了一句:“多大了?”
“額···十八!”
“屁,你頂多十四,算了不管了,懂俄語就行,反正就要個喘氣的。”
趙書禮害怕不能跟著徐樹錚混,刻意說了一個保險的年齡,豈料人家根本不在乎年齡問題,或許他之所以問年齡只是不放心,懷疑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會俄語。
“大人,有事請吩咐,願效犬馬之勞,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趙書禮鏗鏘有聲表決心道。
徐樹錚看著他,頗有點意外道:“恩,說話倒也有模有樣,可讀過書。”
趙書禮道:“讀過,俄文蒙文英文漢文書籍都讀過。”
徐樹錚更奇:“哦?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卻有這樣的本事,該不會是吹牛吧。”
趙書禮義正言辭道:“大人,小人說的沒有半句假話,大人要是不信儘可以出題考我。”
“好,好,好!”徐樹錚連道三個‘好’字,在房內踱步片刻笑道:“蒙語,俄語我可不懂,就靠靠你國學好了。來人筆墨伺候。”
徐樹錚給趙書禮出了一道題,題目很簡單,讓他論述論述安蒙之策。
趙書禮心中好不得意,這個題目前世上學的時候做了沒多少,不過當時不過是假設,現在卻是真的了。於是抓過筆,刷刷刷,一蹴而就。
他寫了三十多條,主旨有三點。第一安蒙要照顧當地民情,對王公儘可以打壓,但是對於宗教卻要慎重,不放利用民眾信仰收攏普通牧民之心。第二是發展蒙古經濟,蒙古雖然地處北方寒冷苦寒,但是礦藏豐富,地方廣大草原遼闊,儘可以招募商人來開礦,並且發展輕紡織工業。第三,蒙古位於中俄之間,因此一定要搞好和北方強國俄國的關係。其他都是一些具體的細節,基本上是對這三點的補充,外加一些趙書禮的心得和共和國對西藏問題的經過檢驗的正確方法。
趙書禮寫這些用了大約半個小時,構思其實不費什麼,主要是他得把自己的簡化字轉化成繁體字。這也難不倒他,事業有成後,練字修身養性也是一個愛好,雖然字寫的並不算出色,但是繁體字卻學的八九不離十了。
徐樹錚看這些卻用了一個多小時,期間還揀出專條,仔細斟酌默唸。
“好!沒想到我徐某人,在外蒙竟然也能碰到這樣的人才。”
良久,徐樹錚讚歎道,眼中滿是讚許。不過又狐疑起來,神色凝重的道:“這些可都是你自己想的,還是有人教你的。”
趙書禮認真回答:“都是我自己所思。”
徐樹錚點點頭:“敢問你家學淵源,令尊何人?”
趙書禮如實回答:“家父趙夢然,是山西人,在這裡做生意。城中的商號義常盛就是家父所創。”
徐樹錚哈哈笑道:“我說呢,原來是馳騁北地的晉商後人啊,令尊定然也是了不得的人物,我倒是要見見,不知道小兄弟可否引薦引薦啊。”
趙書禮作出一副難過樣道:“家父已不在世了,就死在這庫倫,死於蒙匪之手。”
見此徐樹錚忙安慰道:“哎,小兄弟節哀。”
然後徐樹錚眉頭微皺,頗有深意的問道:“令尊死於蒙古人之手,小兄弟心裡定是恨死蒙人了,是不是希望藉助本帥來報仇啊。”
趙書禮抬頭看到徐樹錚正盯著自己,眼神很複雜,立刻就明白了這是在試探自己。
心中反覆思慮,想好了對詞道:“家父之死乃是家仇,而大帥收服安撫外蒙卻是國事,倘若勞家父替在下報仇,勢必失了蒙人之心,為私仇而廢國事,不可取。況且大帥收復庫倫,乃是千古之功,何當比漢之班超,唐之李靖,明之徐達。怎可為了小人家事,累及大帥千古之名啊。”
趙書禮一番話,既闡述了家國大理,又很拍了一下徐樹錚的馬屁,果然不出他所料,徐樹錚聽的臉上不由得露出得意之色。
哈哈大笑起來,說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小兄弟小小年紀竟有如此見地,大漢班超本帥可不敢比,不過孫中山先生倒也如此說,愧不敢當啊。”
此時旁邊一個幕僚看到事情談的差不多了,輕聲提醒徐樹錚道:“大帥,俄國人那邊,您看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