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啊。”
孔韌語帶諷刺道。
陳馳微怒,這諷刺的語氣讓他很不舒服,在怎麼說他也是軍人,起碼曾經是軍人,很剛強的軍人,不會玩槍?
“我會不會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陳馳此時的鋒芒已經不如往昔了,不想跟人爭辯。
“你的意思是開槍打自己嗎?證明你會打槍,打啊,現在就打吧,我還沒見過一個失敗者是怎麼結束自己的生命的。一個失敗的軍人,開槍打了自己的腦袋,打吧。”
“我不是一個失敗的軍人,我從來沒有失敗過。是政客把我出賣了!”
陳馳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他對自己被驅逐曾經耿耿於懷,當九一八的戰火正烈的時候,他縮在慕尼黑的啤酒罐買醉,懷裡摟著經濟不景氣時期的德國女郎。儘管後來跟隆美爾的討論熱烈,但是心裡的苦澀只有他自己知道。
孔韌嘆了口氣,他承認當時陳馳的被驅逐確實是一個很殘酷的事情,讓一個軍人交出軍隊,而且沒有定下歸期,讓他漫無目的的去國外遊蕩,這是在很殘忍。要是沒有這次趙書禮遇刺事件,恐怕陳馳永遠也回不了國。但是孔韌也認為當時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趙書禮沒殺人,已經是儘量保護手下了。
“哎,表弟啊,我知道你為了這件事耿耿於懷。但是事情不能說你沒有責任,有些事情不是純軍人的方式就能解決的。”
陳馳頹坐在椅子上,長呼氣道:“可是,難道我錯了,美國人不該打嗎。在中國的土地上,我打了外國的軍隊,然後中國人流放了自己的軍人,這是多麼諷刺啊。中國在這麼下去能強國嗎,他姓趙的還提什麼把中國帶到世界之巔,我看他就是一個土軍閥,中國壞就壞在這些人的手裡了。”
孔韌勸道:“不談這個了,你是個軍人,天生的軍人,搞政治你不合適。你瞧瞧你都搞的什麼,什麼法黑斯,我是不懂。你還是去軍隊吧,做個真正的戰士,一個將軍。”
陳馳冷笑道:“你認為我還能進軍隊嗎,像我這樣的人,哪裡容得下。趙良悟有這樣的容人之量嗎,要是有,這條命賣他又何妨。可惜天下雖大啊,哼哼。”
孔韌搖搖頭,自己的表弟對趙書禮的誤解太深了,他道:“我去跟他說,趙司令不是那麼樣的人,他捨不得你的。”
“哼,好啊。”
孔韌臨走時候順走了陳馳的槍,他辦事效率很快,當夜就求見趙書禮。當時趙書禮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裡,誰都不見,自己的妻兒就在門外,可是怎麼也叫不開門。他從沒想過宋遠就這樣死了,宋遠的死對他打擊相當大。老實說,他成長的前世是個和平時期,雖然看過了許多陰謀詭計的書,但是真實的經歷其實很淺薄的,當他真正遇到了政治的殘酷時,有些難以接受。
但是孔韌這丫又踹門了。
他對趙書禮大吼,說死了一個人而已,是不是還想死更多人。
趙書禮看著他苦笑連連。
孔韌苦心安慰他,過去的都過去了。但是一時間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給自己表弟求情。
“說說,你來幹什麼,不會是專門來勸我的吧。”
還好趙書禮問了,孔韌正好接話。
“是陳馳的事情,他想步宋遠的後塵。”
趙書禮疑問道:“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不能接受失敗唄。我想求司令一件事,讓他回軍隊吧,哪怕做個小兵,他是天生的戰士。”
趙書禮點點頭同意他說的,但是否定道:“他可不是天生的戰士,他的想法太多了。軍人就該想軍人的事情,高鳳舉做的就很好,他想太多皇帝的事情了,他想當岳飛啊。”
孔韌皺眉道:“那司令什麼意思,是不給他機會了。”
趙書禮嘆氣道:“讓他回第一軍報道吧,他還是師長,這個位子始終沒有人能當的了。”
孔韌‘嗯’了一聲,但是卻沒有走。
趙書禮問道:“還有事?”
孔韌笑道:“你該出去了。”
說著就去拉趙書禮。
趙書禮笑道,‘你啊’,不用人拉,自己站了起來,走出了塞北軍司令部。
趙書禮走出外面,妻子傅清荷紅著眼睛就走了過來,四目相對卻良久無言。趙書禮這次回來沒有先回家,現在是他跟妻子回國後的第一次見面,他內心也是感慨頗多啊,辛苦了妻子了。他知道在他走後,這傻老婆就知道送錢,逮誰送誰,送宋遠送李三江送高鳳舉,這都還能接受,可是你送閻老西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