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說……”
說這話的不是旁人,正是屢屢被沉香噎個半死,卻不知疲倦,每每捲土重來,越挫越勇的秦東。
這傢伙兒自從遇見沉香,就放佛見到什麼有趣兒的似的,倒也沒什麼壞心,可就是忍不住嘴賤的很,非要是不是多說幾句。、平日裡跟在國公爺身邊兒,許是憋的狠了,好容易找到個能吵嘴……好吧,單方面吵也算的話,這嘴啊——禿嚕起來就沒個完了。
用沉香的話說,真是女人都沒有這麼碎嘴的!
又過了半個時辰,天色漸暗。
前頭一個黑衣侍衛騎馬朝馬車緩緩而來。
沉香定睛一看,心中暗自琢磨,應是該停車,好燒火做飯,順便休息一夜了。
這侍衛名為休凌,是國公爺的親衛統領,這幾日在外露宿,都是這人先行挑好了地兒,再來回稟國公爺,好稍作休整。、今日……應是不會例外!
果然……
休凌控住馬匹,停在馬車車窗外頭,微微俯身朝著視窗道:“國公爺,時辰不早了,咱們今日便再這兒休息一晚吧!您看,可行?”
前面車伕勒緊手中韁繩,有意緩了車速,只聽裡頭國公爺沉穩的聲音傳出來,道:“可。”
“是!”休凌得了命令,立時調轉馬頭,高聲往前頭傳話去了。
沉香也沒閒著,轉身進了馬車前影壁角落裡,掂起一個青布包袱,覺出馬車已經停下,動作飛快的率先跳下馬車,往前頭一塊兒較為平整的地面兒跑去。
秦東此時已經在那兒忙活開了,見沉香過來,手裡頭抱著一捆樹枝,抬頭衝著沉香,呲著一口大白牙,笑嘻嘻的說道:“丫頭,快來!”
沉香快步上前,將手中包袱放到一邊兒,一邊走一邊挽著衣袖,秦東一看,連忙說道:“不用,不用,這些粗活你個小丫頭就別沾手了。我弄的差不多了,那不……”秦東點了點下巴,朝著不遠處一處堆著柴火的地兒,道:“你帶著火摺子呢吧?先把火燒起來,一會兒架起火,好給爺燒口熱水喝,快著些吧,甭讓爺久等。”
“哦!”沉香腳步不停,只是打了個彎,直直朝著那堆樹枝走去,掏出火摺子把火燒起來後,沉香站起身,熟門熟路的往擺放雜物的另一輛小些的馬車走去,踮著腳兒悶著頭巴拉了一會兒,從裡頭掏出口鍋,另一隻手拿了幾個快趕上她腦袋大小的盆子,扭頭原路返回。
這些活計她這幾日她是做慣了的。
秦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拿沉香當自個兒妹子看的,原本瞧著沉香個子小小,年紀也小小,就沒打算讓沉香做活,左右這隊裡也不差這一個。
可奈何沉香悶不吭聲,手腳卻不慢,每回都搶著幹活,有時不會的,就站在一旁看著他忙過一回,下次她就能上手,還偏就利索的緊。
秦東說了好些回,可沉香該幹什麼還幹什麼,秦東嘴皮子都磨破了,卻是實在對沉香沒折,好在他細細瞅著,這丫頭倒是瞧著挺輕鬆的,沒怎麼見著累相。左右自己在一邊兒看著呢,有什麼幫襯一把也就是了。這麼想著,秦東這一路確實對沉香照顧有加……
雖然,嘴巴實在太壞了點兒!
沉香回到宿營的地方,先前打探水源的侍衛已是抬了淨水回來。沉香把鍋子架好,盛了半鍋的水,自個兒不再看著。而是解開放到地上的包袱,從裡頭掏出一個紙包,扭身倒進已經冒著泡泡的湯鍋裡,片刻之後,一股子香味兒便傳出老遠來了。
秦東皺了皺鼻子,即使問過很多回,到底還是忍不住湊到正在拿勺子攪鍋的沉香身邊兒,一屁股坐下來,腆著臉問道:“丫頭,你這裡頭倒底是什麼呀?怎麼這麼香?”
沉香疑惑的轉過腦袋,看著秦東,“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就是把幾種草菇和香料磨成粉,還有一些鹽巴,你不是能嚐出來味道麼?”
上回秦東自個兒一口氣喝了三碗,砸吧著嘴說真香,還說能覺出草菇的味道兒來,不過上路之後尿急,一個時辰往邊兒上荒地裡跑了三趟的也是他!
真是忘性大!
拜多嘴多舌的秦東所賜,沉香都學會腹誹了。
繼續看著鍋子,伸長胳膊攪拌幾下,湯水已經沸騰起來,這是好了!
沉香放下勺子,又往包袱裡摸出一個略大些的紙包,抖落開一看,裡頭都是手指頭粗細的肉乾兒,沉香一下子都倒進鍋子裡,看著唐水利起起伏伏的肉條,秦東又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嘴巴也閒不住了,
“沉香啊!咱們這一路,咱倆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