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心悸慌亂甚於暈倒而不自知。那今日殿中……那些都是十惡不赦之人,意欲行刺,圖謀不軌……你面對他們時,可能覺出……”頓了下,像是想了下什麼,接著道:“可是覺出惡意?”
沉香眨了眨眼,半響緩緩垂下腦袋,遮住自己神色。
她想,她明白國公爺的意思了!
她為國公爺示警不止一次,原是出於好心,不想國公爺竟是生出這種心思。可她有的示警之能並不是後天學來的,而是,而是……可是,如國公爺所說,她確實能覺出一些讓她很不舒服的感覺,嗯,對,就像國公爺適才所說的——惡意!
怨恨、恐懼、甚至是對死亡的渴望……她都感覺到了,這種感覺,實在太奇怪啦!
該不該跟國公爺說實話?
沉香抬頭瞥了眼,正對上沈敬重細長眼眸。沈敬重又是哪樣人,沉香略一遲疑的功夫,並沒有否認,他已經心中有數,笑著道:“看來你明白我的意思。沉香,你是個聰明的姑娘,索性今兒爺跟你說個清楚,你在府裡當差兒,爺並不介意你拿著爺的名頭給家人行些方便,只要你對爺忠心,辦事盡心,聽話,爺不會虧待你的,明白了嗎?”
沉香覺得自個懂了,隨點了點頭。她也沒別的選擇不是!
沈敬重滿意的頷首,道:“如今日此事,往後還會有,你得儘快學會,往後自有用得著你的地方。你做的好,爺便許諾你大哥一個官身,好叫你家換了門庭,這裡頭厲害干係,你可清楚?”
當然清楚,不就要拿自個兒當個狗鼻子麼?額……呸呸呸,胡說的什麼呀!
只是,意思就是這個意思!
沉香懵懵懂懂知曉國公爺任用她的意圖,可此時此刻,這打一棒子給顆棗子的法子她卻是拒絕不得。況不說家裡,大姐都快要生啦……
深吸口氣,沉香重重的點頭,抬頭看著沈敬重的眼睛,認真回道:“奴婢明白,知道該怎麼做,爺放心罷。”
沈敬重很是滿意沉香識趣,兩人說開以後,旁的且不提,只府中沉香待遇又提高不止一個檔次。
丫頭得活計統統不用再管,沈敬重另撥了個院子給沉香,不是旁處,就在沈敬重院子邊兒上,說是獨居,實則不過是住院裡頭空出了個小院子罷了。
一應吃穿用度,全是按著府中大戶人家裡頭正經的姑娘份例,府中私底下羨慕嫉妒的傳言比比即是。都道沉香只是運道來了,說不得什麼時候國公爺就要把她給抬房。
這些個酸話都說到秦家去了,秦忠聽著心裡不是個滋味兒,怕這些個謠言傳到閨女兒,聽得心裡不舒坦。便催著婆娘趕緊去看看閨女兒。
沉香剛從城外回來,正拿著薄荷葉嚼著忍吐,雖說看了好些次,可那股子噁心的味道兒還是受不了。
偏國公爺時不時的考較她,冷不丁拉個人出來,叫她分辨那人心中善意與否,但凡她覺不出什麼,就得往那裡頭走一遭,當然也不止那些,國公爺不知從哪兒請了人來教她,瞧著神神叨叨的,教的東西也……唉!
這日子哎——
偏這時候聽了陳氏來意,沉香真是哭笑不得,合著她覺水深火熱的日子還有人羨慕來著,不行換換呀!她真是謝謝啦好麼!
“娘,您甭管了,世上人多事如此,欺人有笑人無,不過是眼紅罷了,不理他們也就是啦。說來,大姐月份不小了穩婆不是說最近就得生了?您還有心情生閒氣,要我說,照看著我大姐才最是要緊呢!”
沉香不願多說,這是轉移話題呢!
偏說的正好戳到陳氏心裡頭,當即轉了心思,忍不住嘆了口氣,道:“這還用你說,娘可是操心著呢!你姐夫家裡把那幾個攪家精送走了,好容易清淨了,你姐也能清清靜靜待產。我盤算著,這幾天就住到你姐家裡頭,也好就近看著。”
沉香贊同的說道:
“那才好,生孩子再是兇險不過,姐夫大男人一個,也沒個經驗,真有個什麼急事兒,有您坐鎮著,大姐定是安心許多。”
陳氏被閨女馬屁拍著很是舒坦,笑了下,隨即似是想到什麼,又耷拉著臉。
老孃臉色不對,沉香忙關心道:“娘,你又什麼煩心事兒,跟我說說,說不得我還能替你出出主意。”
陳氏道:“倒不是旁的,只是前些日子,你表姑來了信,說要遷來京裡,一大家子呢,說要你爹幫襯一把,先尋了房子,租下來,還說,她家裡如今手頭有點兒緊,讓你爹先墊上租金,照應著,把傢俱什麼都弄齊整了,好讓她家一來就能安家。又說,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