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下去,關起屋門,這才鬆開手。
此時,蘇太太臉色很不好看,聲音也沉了許多,“你像去找誰?沈敬重?知道他來見你爹,你就忍不住了,急著要去找他?”
蘇廖青眼中閃過一抹屈辱,卻依舊高昂著腦袋,清清冷冷的看著蘇太太,絲毫不打算低頭。
蘇太太哂笑一聲,咬著腮幫子,句句緊逼,
“找他做什麼?人家堂堂的國公爺,可認識你這閨閣之中的小女子?見了他你打算問什麼?難不成問他是不是來提親的?要不要娶你?什麼時候讓你進門好坐沈家正房太太……”
“娘——“
蘇廖青尖厲叫嚷,眼中含淚,胸脯起伏,神色好似到了極限一般,快要崩潰的模樣兒。
看著閨女這樣子,蘇太太心中一痛,面上卻越發冷笑,冷冷的道:“怎麼?我說的不對?”
蘇廖青眼睛一眨,淚珠子忍不住的往下滴,一串串的跟珠子似的,面上倔強依舊,腦袋輕揚,好似不願讓眼淚滑落,忍著哽咽道:“對,你說的都對,我就是要去問問他,為什麼?為什麼都這樣了,他還不來提親?外頭……都這樣了,他為什麼還能無動於衷?這都多久了?我忍不住了,不能等了,就是得問問他,當面問他。”
蘇太太有心打醒閨女兒,忍著心中酸楚,問話越發尖銳:“你想得倒是多,可人家朝廷重臣,憑什麼理你?一無父母之言,二無媒妁之約,沈敬重甚至連你的面兒都沒有見過,你又憑什麼理直氣壯的去問?”
蘇廖青嘴唇顫抖,無言反駁。
“說什麼無動於衷?你要想他怎麼動?上門提親?倒是真敢說。沈家何時露出想跟咱們家結親的信兒?外頭的流言……旁人不知,你還不知那是怎麼回事兒?沈敬重像是會被流言所累,順勢而行的人麼?從頭到尾,沈敬重何曾表露一絲樂意的意思?你還嫌等的時候長?哼……忍不住?忍不住你也得忍。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沈家的爵位那是實打實軍功換來的,不是憑著幾首酸詩,幾句奉承就平白得來的?我跟你說過沒有?說過幾回?
“你從來心氣兒高,不想聽的便不往心裡去,可旁人不會因著你的喜歡便隨著你的心意行事兒,你爹孃生了你的,這是沒法子的事兒,自己掉的肉自己心疼,可外頭的人又憑什麼要哄著你應著你,萬般只隨你心?若真有這樣的好事兒,一準只得夢裡才有,你幾時才能醒醒?“蘇太太的話,字字猶如利刃,句句捅在蘇廖青的心上,她緊緊揪著胸口,心裡好像裂了一道口子,不停的滴血,疼,鑽心的疼。
瞧著閨女這樣子,蘇太太心裡自然不好受,母女連心。可一想到自己得來的資訊,咬著牙,頭往邊兒一撇,道:“沈家如今炙手可熱,沈敬重前程似錦,樣樣不錯。可再如何好,那也是人家掙來的,沈家的家業有前頭的世子爺繼承,便是再有尊榮,還有一雙小兒女,更遑論與他同甘共苦的秦夫人……你這眼是瞎的,心裡也是瞎的不成?上回……竟還自作主張的到沈家見秦夫人?你想給人家承諾,施恩……你又是哪個牌面上的人物?輪的到你去給一個地位穩若磐石,深得國公爺心意的女人施恩,承諾?丟人都丟到外頭去了,你自個兒還不知道。於家太太見了我,玩笑般的問我‘蘇家的姑娘是不是都跟你閨女兒一樣’我這張老臉都不知往哪兒擱了?”
偏青兒自以為自個兒行事兒寬厚大氣?便是打著主意給男人看,也得等事情塵埃落定,如今這樣?叫人家說到臉上,毫不客氣。
瞧著於太太跟秦夫人應是親近的很,說不得為了秦夫人出氣,往外頭露出一二來,蘇家的女兒們還有什麼名聲?用不用說親了?
這一樁樁的,實在糟心的很。
蘇廖青早已泣不成聲,語不成句,
“可,可是爹,爹說……必能成,成……”
蘇太太狠狠閉眼,“我竟不知你爹能做的了沈國公的主?他說?他說太陽打西邊兒出來,明兒日頭就真從西邊兒出來不成?”
緩緩睜開眼,蘇太太深吸口氣,壓下心底惱恨,“你爹的主意還不是賢妃給出的,你當她蹦躂的這般厲害為何?不過是瞧著太子成事兒,想著給自己兒子弄個鐵帽子的親王,好享富貴太平。可偏偏拿旁人當傻子,手裡攥著的東西不願給人,偏推了你出去做筏子,若是成了,她自是樂得兩全,如若不成……左右掉肉的不是她,她還能心疼不成?”
蘇廖青不是蠢笨性子,聞言心裡一顫,連哭的忘了,頓時盯住蘇太太,失聲問道:“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太太冷笑,目光冷然沒有絲毫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