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太過露骨,叫人看了不尊重!
至於,沈家的妾室秦夫人,蘇廖青自詡要拿出十二分的耐心,因此,此時便語調清冷的解釋道:“夫人不必妄自菲薄,先前沈國公叫奸人陷害,被逐北邊兒苦寒之地,幸得夫人捨身跟隨,不辭辛苦,悉心照料國公爺,又勞心勞苦為國公爺生下一對龍鳳胎,夫人心善,如今苦盡甘來,往後必然順風順水,福壽安康。”
都是好話,可沉香卻是抬著帕子,掩住嘴角不住的抽抽。
這些話本來不錯,可是,可是……沉香滿是笑意的望著蘇廖青,更添些許和氣,緩緩道:“姑娘可真會說話。”
她的之前,她的日後,無不跟沈敬重相關,辛苦與否,好過與否,實則跟外人並無絲毫干係。
沈蘇梅一旁只帶個耳朵,旁的一句話都不帶說的,從頭到尾不是眼神兒古怪的盯著蘇廖青,不然便是低頭吃吃喝喝的,神情愜意,神態慵懶。
一場見面大約大半個時辰,蘇廖青說完這些個諸如此類的話之後,便告辭離開了。
好似她來便是為著見沉香說這幾句話的。
命人好生送著人出去,看著人上了馬車,聽得圓兒回話。
沉香揮手叫人下去,這才對著埋頭苦吃,跟碗雙皮奶死磕的沈蘇梅,嘆道:“本以為人家是想偶遇來著,不想坐了一會兒,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原以為人家姑娘尋上門,怎麼得也得見沈敬重一面不是!
沈蘇梅嘴邊一圈白,呵呵笑著,
“人家可是才女……才女你懂麼?”
沉香不樂意了,她就是個丫頭出身的,就是不懂才女的心,怎麼得啦?
“我不懂,你懂?”
沈蘇梅搖著腦袋,眯著眼,呵呵道:
“這個……勉強算懂吧,就好比這個……得,得委婉,得矜持……好吧,矜持嘛是算不上了,這自個兒尋上門的跟矜持不沾邊兒,可這委婉,可真是委婉,人蘇廖青本就是為著見你來的,說完了話不走幹嘛?等著你請客吃飯呢?”
沉香嘆道:“本以為是場惡戰,不想竟是場文鬥。這說話文縐縐的,還都是些好話,哎……我都替蘇姑娘難受,心裡頭就看不上我這身份,偏還得耐著性子,顯出溫和大氣來,嘖嘖……蘇姑娘不容易啊!”
“你看出來了!”沈蘇梅笑道:“我瞧著你笑眯眯的,還以為你跟她相談甚歡呢!”
“呸!”沉香道:“多新鮮呢,這我都聽不出來,合著笨死都是活該呢!”
沈蘇梅笑道:“你聽不聽得出有什麼打緊,不過是順便叫你聽一聽罷了。”
女子做姿態,大多是給男人看的,蘇才女這一出,更是如此!
沉香雙手撐著腦袋,很是有些洩氣,懶懶的道:“你說……她要是跟我紅著臉吵架,這咱不怕啊!要是打架,我也不怯場,可……可偏偏蘇才女不打不罵,只和和氣氣說些許諾的話兒,哎喲,人家那眼神兒喲,怎麼說的……透著憐憫和寬容,瞧得我雞皮疙瘩的起來了。”
還不如直接上手打一架呢!
沈蘇梅噗嗤一聲笑了,緩緩起身,“蘇才女想著顯一顯大婦風範呢。”
這是想著安撫沉香呢!好讓她放心,哪怕日後蘇才女進了門,秦夫人的位置一樣穩固,沒見連一對龍鳳胎都掛在嘴邊兒麼!
“旁的都好說。”沉香眯了眯眼,瞅著桌上一套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各種動物,憨態可掬,質地溫潤。
蘇廖青留下的見面禮,言明是送給龍鳳胎的。
不認不識的,只是太貴重了些!
“只她把心思打到寶貝兒身上,我卻是不許。“萬般心思,若是惹到她一雙孩兒身上,可別怪她沒了好耐性兒!
沈敬重皺眉靜靜聽著,半晌對著沉香笑道:
“是我的不是,蘇家著實沒章法,你放心,蘇家人,往後不會登門了。”
“那這個呢?”沉香指著桌上蘇廖青送來的東西。心中暗道:敢說送到孩子跟前,看我不擰死你!
沈敬重把沉香臉色盡收眼底,眼底笑意流淌,冷硬陰沉的線條柔和下來,長臂一伸,一把攬沉香入懷,眼簾微垂,“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別往孩子跟前放了……隨便拿著賞人吧!回頭我叫人回送蘇家一份兒價值相當的禮就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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