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人拿圈兒套了罷!”
圓兒自來只有自家大小几個人,除此之外都是不相干的,更遑論姓蘇的還想來挖牆角,若是扎小人管用,蘇廖青早不知死幾百回了。
奪人姻緣,於女子而言,跟弄死人家有什麼區別,如今蘇才女丟人丟大發了,圓兒半點兒同情都生不出來,自然不怎麼在意的撇嘴道;“管她呢……不管如何……叫人堵在外頭,總不能說她清白無辜,好生生的待在家裡,便是有認想算計她也是不成的,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她若是沒把柄露出來,旁人也尋不住她的晦氣不是?”
沉香深以為然,蘇才女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原盤算著往沈敬重身上貼,外頭名聲吹的震天響,如今生出這等醜事兒,想不出名都難。可是自食惡果。
晚上沈敬重回來,沉香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的盯著他,走到哪兒眼神兒跟到哪兒,不一會兒功夫,沈敬重就認輸了,隨手拖了個繡墩過來,擱在沉香對面,兩人之前隔著一臂距離,嘆了口氣,道;“說罷,你想知道什麼?”
實在不是沈敬重底氣不足,猶如實質的目光直直的盯住,幽幽森森的,他脊背都發麻啦。
沉香哼了一聲,盤腿坐在床上,雙手撐著下巴,歪著腦袋,慢吞吞道;“你今兒中午外頭,在哪兒用飯啊?”
沈敬重眼底染滿笑意,毫不遮掩,“你接著說。”
沉香一個白眼翻過去,“是不是蘇廖青出事兒的那家啊?”
沈敬重點頭,回的乾脆利落,“是。”
沉香猛然直起身子,眼睛發光的緊緊盯著沈敬重,心裡頭念頭越發明顯,“蘇廖青出事的那個包間,原是你要去用飯的那一間?“雖是問話,卻是肯定非常的語氣。
果然,沈敬重低沉的嗓音緩緩道:“沒錯。”
沉香眯眼,“你進去沒有?”
沈敬重看了沉香,笑著搖了搖頭道:“沒有。”
他若進去了,沉香這會兒怕是早拿著棍子跟他翻臉了吧,便是追著他打殺也是有的。
沉香緩緩睜開眼,語氣肯定的問道:
“那姓吳的什麼人……跟蘇廖青的私會,是你一手安排的。”
沈敬重淡淡道:“不過將計就計罷了。”
姓吳的跟他沒什麼交情,不過這些日子纏上來吃了幾頓酒,今兒冷不丁的叫他去包間裡頭,打的什麼算盤一想便知。
這樣說來,沉香已明白大半。
緩緩點頭,神情意味深長,
“看來蘇姑娘紅鸞星動,合該是姻緣到了時候。”
至於她願不願意的,沉香半點兒不關心好麼!
想要算計旁人,就要有叫人算計的覺悟。
技不如人,苦果就得自家嚥下去!
怪不得旁人頭上!
“你要怪誰?我那好一通說,費勁心思,你倒好,半點兒沒放到心上。非要攀高枝,還想著算計人家?沈敬重那是什麼人,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實打實的軍功,朝堂裡頭心眼多的跟篩子似的,你想算計他,且再投胎十回試試吧!”
蘇太太依靠在臨窗的椅子上,整兒個人縮排椅背裡頭,眼皮子耷拉著,沒精打采,連著聲音都是淡淡的。
蘇廖青捂著臉哀哀慼戚的流淚不止,再端不起清高的架子,哽咽的道:“娘只會說我,半點兒法子都不願幫我尋摸,只說不成不行……我連個出主意的人都沒有,無奈之下只得自家硬著頭皮上,娘說我攀高枝,可這哪裡是我一人的事兒,若是成了,蘇家不都跟著收益麼?到了如今,女兒叫人害了,娘還在這裡說風涼話,可是要逼死女兒不成?”
蘇太太本就喪氣的很,聞言險些氣得仰倒過去,捂著額角,指著蘇廖青,連連喘氣兒,“你……你要氣我……事到如今,自食惡果,你不知反省,反倒拿你娘出氣,你可真是出息的很。”
想到自己一番苦心,反倒叫閨女擺了一道,吃了大虧,才叫蘇學士禁了足,對外頭稱病,全因女兒“大義滅親”,心頭一片蒼涼,也沒了指責的力氣,身子一歪,眼神暗淡,“罷了,罷了,左不過我養的白眼狼,如今落得這般境地,我怨不得旁人……你是個本事兒的,現下還有心擠兌你親孃,想來事兒沒壞到那份兒上,我也不多管閒事,你自釀的苦果,只得你自個兒嚥下去,你也別怨旁人,說來無非‘貪心’二字,你捨不得丟開手,落得如今也只能怨你技不如人,我是個無能的額,幫不上你什麼,只我這一句話撂在這兒,你的好處我半點兒不沾,若是……若是,我這兒總有你一席之地……你好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