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人家孩子都要好幾個了,嫡出的庶出的,眼見老爺們兒沒什麼用處了,就這麼幹脆利索的踩呵呵呵……也不知能不能用了?
寶兒長長嘆了口氣,懶得去想他妹子一臉猥瑣的表情,腦子是正想什麼要不得的玩意兒,一會兒悶出一句髒話來,“神交個屁!”
繼而威脅道:“你再敢胡來,我就把你藏的那些個小人書都送到小胖手裡,全當是你嫁妝了。”
笑聲戛然而止,貝兒瞬間坐好,安靜恭順狀,輕聲道:“我錯了,哥——別這樣,哥——饒了這回啊,哥——不能不厚道啊,哥——咱們可是一個孃胎來的,哥——你說是不是,哥——”
寶兒額角青筋直蹦,嘴唇緊緊抿住,正要忍耐不住抽一抽神經兮兮的妹子,嘴巴來來不及張開,外頭一陣匆忙腳步,抬眼一看,姑奶奶沈蘇梅大步跨進門裡,風風火火,豎著眉頭,揚聲叫道:“嫂子,嫂子,趕緊的額,抄傢伙兒,給我閨女兒出氣去。“貝兒眼睛猛然一亮,一下子跳起來,撲過去,巴著沈蘇梅的脖子,晶晶亮的盯著人瞧,“姑姑,怎麼了?怎麼了?要揍人不是?哎喲,找我呀,行家呀我是,您千萬別客氣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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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放下賬本從內屋裡出來,便聽到這一句,再沒了好氣兒,“別猴了,快下來吧,看把你姑姑勒的,眼瞅著喘不過來氣兒了。“說著,拍了閨女兒腦袋一下,提溜著貝兒扔到一邊兒去,轉頭朝一臉“劫後餘生”護著脖子的沈蘇梅道:“多大的人,還這麼鬧著,貝兒手勁兒大,你又不是不知道,說罷,誰惹著你了——嗯,剛才你說湘兒,可是湘兒吃了委屈了?”
沈蘇梅衝著貝兒一個爆栗子,隨即一邊兒扶著沉香往裡走,一邊兒晦氣的道:“哎,別提了,湘兒不是懷了身子麼,叫人衝撞了,險些出了事兒,如今人好好的,就是菩薩保佑了。“沉香疑惑,不由問道;
“怎麼了這是,聽你說的,倒是叫人擔心的很。”
可不是,我知道時,心都漏跳一下子。“沈蘇梅拍著胸口,怒氣難掩,“我家老爺親自接了湘兒回來,說往後自個兒養著,也不叫旁人糟踐了去。”
沉香聽著更疑惑了。
貝兒自覺的搬了個繡墩,貼著屋子角落坐了,默默的傾聽。
寶兒籠著手,默默的立在貝兒身邊兒,面無表情,耳朵尖兒直豎。
沈如碧知機,眼見是有正事兒,告了辭,回了自個兒屋子去了。
沈蘇梅喝了口茶,甩了甩衣袖,神色微緩,娓娓道來,“再沒見過這樣的,外孫子幹了見不得人的事兒,叫人拿住把柄,卻要親孫子賠上去,替著描補的,當真糊塗透頂。”
沉香眉頭微揚,隨即緩緩落下。
便聽沈蘇梅爽利嗓音,一字挨著一字,緊緊道:“……方家老太太只一女,外嫁封家,多年只得一子,愛若珍寶,方老太太愛屋及烏,很是寵愛,跟親孫子也是差不離兒了,只那小子是個沒正經的,整日的總要鬧出些事兒來,這不,他同一乾子狐朋狗友砸了個生意人的攤子,害的人家瘸了條腿,那生意人有個妹子,卻是個烈性的,打聽好了,竟是一根白綾要在方姑奶奶家門口吊死,好懸叫人救了下來,卻是不得安排,那姑娘說什麼也不走,好話說盡,嚇唬也不頂用,只一句話——說是家中兄妹二人相依為命,兄長叫人害了身子,不能再養著她,哪個打了她哥哪個就得娶了她,往後養著大舅子,才算了了……“沉香淡淡的道:“方姑奶奶家的少爺應是沒成親的,既然如此,索性娶了便是。”左右一家子鬧騰就是了。
“要是這麼著就好了。”
沈蘇梅嘆了口氣,一臉的噁心,道:
“嫂子不知,那姑娘是個軟硬不吃的,逼急了一條命也豁得出,這樣的人物兒,再不好拿捏的,方姑奶奶家裡為著名聲計,也不樂意擔個害了人性命的名頭兒,只得僵持著。方姑奶奶無法,還是那一條——回孃家找她娘去了,方老太太跟前一通哭訴,左不過不能叫兒子委屈著娶了個平常的姑娘,到底怎麼說的,我不能知曉,只知最後,卻是不知怎麼說通了那姑娘,說是名份可以不要,只一樣,她不要拿打人的,可得要方家給她個孩子,往後跟著她的姓兒,進不進府的不打緊,這一遭就算平了。”
到這會兒,沉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下勾出一抹淡淡的諷笑,淡淡道:、“是了,長子嫡孫,身份貴重,子嗣關係重大,不能流落在外,左右一瞧,叫小的那個借個種兒,也就齊活兒了。”
沈蘇梅想起就嫌棄的很,“也不知哪根筋兒搭錯了,這樣的混話都說得出來,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