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讓她跌了跟頭的,也就只有陳家哪一檔子事兒了。
自然,回頭想了想,圓兒明白,自己也有些事兒做的不對,若不是事後沉香給她描補,怕是日後就會落人話柄。
如今,吃一塹長一智,自然要考慮的周全一些。
沉香鬆了口氣,點頭:“這樣就好。”
瞅著時辰差不多了,外頭人都吃飽了,剩下的還有些材料沒用,沉香索性叫幾個婦人全都煮了湯菜,村裡人都來舀一碗,不拘多少,總是個意思。
等鍋裡見底,眾人把鍋碗洗了,重給借來的人家送去,幫忙的一人一條肉,看著眾人好生感謝一通,眉開眼笑的送走了去。
看著空蕩蕩的院子,沉香摸了摸孩子們的腦袋,輕聲道:“再看一眼,咱們就該走了。”
立在門口,寶兒貝兒連通小狼都仰著脖子,看著這幾住了幾年的房子。
跟京城比起來。這裡當真是簡陋到無以復加,可她的一雙兒女在這裡出生,長大,對這裡的感情自是複雜的很。
時辰確實不早了,年輕男人立在一旁,
沉香嘆了口氣,一手拉著一個孩子,轉身往馬車邊兒走起,“走吧,!”
前頭一臉馬車裡,染氏放下車簾,臉上的笑容爽利,眼中閃爍,真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髒兮兮的土屋子,有什麼好看的,耽擱時間!
雲氏閉目養神,聽得一聲輕聲,不由微微掀了掀眼皮子,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隨即恢復一片平淡。
車隊行進快速,車上倒還算是平穩,不怎麼顛簸。
沉香摸了摸身子下頭的厚厚的墊子,心知定是沈敬重派人特意弄得,心頭一真暖意流淌。
車子微微晃動,飯飽之後,最是容易睏倦,沒一會兒,寶兒貝兒俱都排排躺下,睡熟了去。
沉香接過圓兒遞來的薄被,輕輕蓋在兩個小人兒身上,長長的舒了口氣。
圓兒坐在另一邊兒,細心的拿了個軟枕,擋在寶兒臉頰邊兒上,笑容沉靜柔和。
沉香看了好一會兒,幾番思量,到底忍不住開口,“你……圓兒啊……”
吞吞吐吐的,叫人好不奇怪!
圓兒抬眼,看著沉香一臉的糾結,不由笑呵呵的道:“您有事兒就直說唄!”
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兒,沉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她這都是為了誰呀!讓這麼一打岔,她反倒容易說出口了,“今兒夜裡,咱們怕得是到府城尋客棧住下了,明兒若是不出什麼意外,合該離了這地界兒,你……你心裡有什麼章程沒有?“沉香挑挑揀揀的,還帶著一絲小心翼翼,不是因著旁的,蓋因著陳凌一家就住在府城裡頭。
不是為著這個,她用得著操這麼些個閒心麼?
圓兒臉上的笑意停滯了一瞬,隨即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悠悠的說道:“哪裡還用什麼章程,早就跟他說清楚了,往後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
又不是巴望著要當陳家的兒媳婦,陳家住哪兒不住哪兒的,跟她有什麼干係!
他們一家子就是住到城牆腳下,也不干她什麼事兒不是!
好吧,圓兒承認,哪怕同陳凌有緣無分,她對著壓根兒不樂意,還閉口不言,誆了她好些東西的陳家父母沒什麼好脾性兒。
看不上你早說唄!
咱又不是死皮賴臉,非要巴著你不可,除了你家沒旁人好嫁了!
想到這兒,圓兒心中一動,笑的頗有深意,
“我估摸著,陳家人怕是不怎麼願意見我?”
沉香好奇,不由接道:“怎麼說?”
什麼意思這是?
圓兒笑的惡意滿滿,“從咱們家裡從陳家,這幾年送了多少好東西過去,如今人家看不上我,親事不成,我原以為憑著陳家老爺太太的性子,怎麼著也不能沒事兒一樣,白佔了這麼大便宜——怎麼著也得有個交代不是,大戶人家,人家哪能看上咱們這點兒東西?可——呵呵,這都多久了,一聲不吭,倒是瞧著,人家沒看上我是真,瞧得上我送去的東西也是真。若是見了我,怕是得馬上想到那些個東西,定是不會怎麼待見我吧!”
真要有個大戶人家的體面,定是不願不清不楚的收下那些個東西,便是不能原數奉還,折成等價的銀兩送回也是常有的,如此,也算是全了兩家的臉面。
可陳家這……看不上她又不是一天兩天,可看不上歸看不上,愣是半點兒不耽擱收下東西,說來是以她名義送去的,都是價值不菲的好物,便是為著往後說親,不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