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他怪笑一聲,說道:“欺人太甚?哈,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欺人太甚!”
他話音未落,從角落裡彈出一把槍械,對著我們的方向射出了一梭子彈。
蕭猛地將我撲倒在了身下——耳邊是清晰的金屬入肉的聲音,每一聲都好像給我帶來真切的疼痛,教我無比痛恨自己的無力。
子彈稍歇,蕭從我身上退開,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衣角,朝著衛初冷冷地挑唇:“你太吵了——死吧。”
伸手對著他,倏然收緊了手指——就見衛初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喉嚨,面色蒼白,口中“赫赫”怪叫,卻發不出半點聲響。
——蕭的能力,比我所以為的要更強大,也更危險……在她忘記過去的情況下,卻不知是福是禍。
這時,瀕臨窒息的衛初渾身一顫,像是被人猛敲了一悶棍,眼睛上翻,“撲通”一聲倒了下去——而他背後則是一個身穿研究服,舉著一根棍子的男人。
在他將衛初打暈以後,也不知道他按了什麼按鈕,將我們關著的玻璃房間開啟了一扇門,而他則連聲催促道:“快離開這……喪屍大舉入侵,城裡馬上要啟動應急預案。”
“你是誰?”我緊緊地拉著蕭的手,一面走一面問,“應急預案又是什麼?”
他並不看我,只是默默地扶起衛初,將他抱在懷裡,低聲說道:“我是蕭翊朗……總之,你們走吧。”
——原來他就是蕭的兄長。
我對他救了我和蕭而升起的感激頓時消失殆盡。
眼看蕭還要走過去殺了衛初,我連忙拽著她的手,拖著她往外走。
“放開,我要……殺了他。”她不悅地看了我一眼,到底沒有掙開我,只是面如冰霜,寒徹凍人。
“蕭,不要再殺人了好麼?跟我一起離開這裡,給我機會彌補我的過錯,讓我愛你……好麼?”我認真地盯著她的雙眼,緊張地等著她的回答。
她皺著眉頭想了片刻,最終勉強地別過臉,率先走在了前面,低聲道:“走吧。”
回頭看了一眼抱著衛初神色淡然的蕭翊朗,正對上他看過來的眼神——溫和中帶著一絲愧疚,我恍然間覺得,或許他並不如蕭以為的那麼忽視自己的妹妹吧。
只是,當他表現出這一切的時候,卻已經太晚了——蕭不記得他,當然也不記得那些辛酸的過去。
這樣也好。
就讓我們重新開始。
我不會再讓她傷心了,我發誓。
在蕭的暴力破壞下,我們很快就從迷宮似的建築裡殺出一條路來,而在這棟嚴密封鎖的建築之外見到的景象遠遠比我預想的更加嚴重。
到處都是尖叫著奔逃的人類,喪屍混雜在人群當中肆無忌憚地享受著獵物,異能者們勉力拼殺著,試圖控制情勢,卻難以讓驚慌失措的人群冷靜下來;更為可怕的是,失去約束和控制的活屍也加入到了狩獵的隊伍之中,向著它們曾經保護的人類伸出了利爪與獠牙……
見到我和蕭出現在建築之外,手持武器計程車兵最先反應過來,接二連三地朝著我們撲了過來,之後是殺紅了眼的異能者們,沒一會兒,連正在追逐的喪屍與活屍也扔下了原本的獵物向我們逼近——似乎我與蕭成為了眾矢之的。
就在我尋找著最佳逃離路線的時候,我身邊的人已經擺出了攻擊的姿態,頗有些大開殺戒的架勢——忽然聽得“吱呀”一聲,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響,一輛黑色的悍馬撞開了幾名離我們最近的異能者,招搖而霸氣十足地停在我們身邊。
車窗搖下,露出一張得意洋洋的笑臉,拖長了音調問道:“喲,兩位小姐要不要搭個順風車啊?”
“墨墨!”我立即拉開車門拽著蕭跳上了後座,對於她的到來表示了十二萬分的驚喜和高度讚揚。
“得嘞,坐穩了您吶!”還沒等我問出疑問,她已經猛地踩下了油門,碾過兩隻撲上來的喪屍,一路橫衝直撞地突出重圍,愣是在對方靠近以前,將我們帶離了這片是非之地。
礙著慣性,我整個人都差點被甩了出去,卻在我的身子剛移動的時候,就被摟進了一個柔和的懷抱——她的手臂纖細卻如鐵鑄一般強硬,帶給我滿滿的安全感,儘管沉默著,那份無言的保護則是透過溫涼的肌膚傳遞到了我的心底。
我順勢倚靠進她的懷裡,心情一下子便平復下來,再也沒有空暇思考其他。
“哎哎哎,你們倆差不多行了啊,這還有人在呢,別這麼膩歪成麼?也不看看是什麼時候,真是被你們肉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