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響起,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下,我的臉色不由一變——末世來臨!
沒等我繼續想下去,眼前一黑,我竟然沒來由地暈了過去,視線裡最後的景象是那三個也同我一樣倒地的男人。
20xx年5月21日,我在一片灼熱中醒來。
天已大亮,我躺在地上,身邊是三個不省人事的男人。
甩了甩有些暈眩的頭,我看了眼手機,才七點半,看來我並沒有昏睡太久。
慢慢坐起身,身上那種劇烈的灼熱已褪下去一些,我閉著眼感受了一下,卻覺得腦海裡好像多出了什麼。
我試著集中注意去感知,一瞬間,我似乎進入到了一個奇妙的空間。
這個空間很大,但我只能看清一百米左右的距離,這是一個空曠無際的平臺,再往遠處去,卻是被白霧所遮掩著,神神秘秘的看不真切。
這是哪裡?
我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神清氣爽,似乎有著說不出的靈氣蘊含在這空間裡。
探了探胸口,能夠感覺到那緩慢但真實存在的跳動;摸了摸面板,依然是光滑而冰冷的觸感,接近冷血動物的體表溫度。
人不人,鬼不鬼,是我現在的身體。
那麼,這裡是……空間?
我想起了一個流傳於網路小說中的說法,不由心神一震。
卻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如果是在我變成怪物之前,我定是會欣喜若狂,現在,卻沒有太大感覺。
倘若前世的我擁有這樣一個空間……我搖搖頭,那又如何?
那就能改變我慘死的結局麼?
不,空有這樣的財富,卻沒有自保的能力,等待我的下場,甚至會更悽慘。
——因為,這就是一個恃強凌弱的世界;而人類,就是這樣喜歡掠奪的族群。
我冷笑著,流露出一絲離開的念頭,下一秒,我便又出現在了那條小弄堂裡,身邊仍是那三個男人。
我將其中一個人的衣服脫下,撕成布條系成繩子,把他們三個綁在一起,然後試著將他們送到空間中——我很好奇,不知道空間裡面能不能裝活人呢?
至於實驗失敗他們三人將會面臨的後果,我一點都不在乎。
說我冷血也好,說我殘忍也罷,對於三個圖謀不軌的男人,我不會有半分憐憫。
嘗試許久,我終於能讓三人一起進入空間裡,但我的精神也嚴重透支,幾乎要再次暈厥過去。
我顧不得髒,直接坐倒在地上休息——那三人沒有醒來,也沒有死,身體有些發燙,似乎正在進行著什麼變化。
看來,我的空間是可以容納活人的。
我休息了一會兒,感覺好了些,於是起身往小區走去。
一路上,我見到了三三兩兩的行人,以及路邊店家的店員,卻無一例外都是失去意識的狀態,似乎整個城市都陷入了一場深度睡眠之中。
我控制住自己咬斷他們脖子的念頭,目不斜視地回到了家。
把三人從空間裡挪了出來,找來結實的尼龍繩綁好手腳,又把他們三人固定在一起,我洗了個熱水澡,回房睡覺。
20xx年5月22日,我還在半夢半醒間,卻是被一陣奇怪的低吼聲驚醒,隨後又緊跟著一聲重物墜地的悶響以及男人驚慌到撕心裂肺的慘叫,我徹底清醒了。
到客廳一看,正是昨天被我拖回來的那三個流氓。
他們三個當中已經有兩個醒了過來,一個正驚恐地扭動著自己的身體,試圖掙脫束縛住手腳的繩索,另一個卻只知嘶吼。
我也不急著過去,閒閒地靠著門框打量他們,那尼龍繩足夠結實,便是拿小刀子割,也要費些功夫——那嘶吼的男人正是昨天口出穢言又被我教訓的傢伙。
他不大的眼睛只剩下眼白,面色青灰,牙齒外翻,盡力仰過脖子費勁地去尋找身邊新鮮的血肉——它已經不再是他,而是一隻全憑著本能行動的——喪屍。
我竟然感到了一絲惡意的愉悅,不僅是為了他惡有惡報,而是覺得,又一個人成為了怪物,與我一樣的怪物,與我承受著一樣的痛苦,就好像我的痛苦能夠因此而減輕似的——事實上,並沒有。
我更有一種後怕,那是對未知的迷惑與恐懼:我雖然時有失控,但總還保有自己的意識,可它卻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進食的本能,比疏於靈智的動物更低等,真是悲哀……
我一邊想著,一邊冷漠地看著那喪屍無知無覺地把自己的脖子生生擰成了麻花,咔嚓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