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城裡沒有人煙,倒是真的可疑。你上個月來的時候,就沒有發現什麼端倪麼?”
我給吳放歌使了個眼色,他心領神會地點點頭,一把拉住了想要悄悄退開的紀衝,笑眯眯地攬著他的肩膀:“老紀啊,研究所在哪兒呢?快帶路吧!咱有什麼話,邊走邊說,別耽誤時間了,早去早回,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最後兩句卻是對著焦慮的範玲玲所說。
“嗯,有道理,你們倆,前面開道!”喬子墨立即拍板定論,一手一個拽著安然和範玲玲往前走,強勢得不給一絲反抗的餘地。
勾了勾唇,我也跟上了他們的腳步。
我們這一行人裡,怕是除了範玲玲以外,都感受到了那種異常——陰沉的、粘滯的、伴著惡意和血腥,只屬於喪屍的氣機。
而且,從那強烈的波動來看,數量不少。
無怪乎這座城裡見不到一絲人煙了,怕是早就被喪屍清洗過了。
然而教人懷疑的地方也在這裡——喪屍這種沒有思維的生物,什麼時候有了收尾的習慣,還會將吃剩下的殘骸清理乾淨?更是智慧到懂得抹去痕跡做掩飾?
若是真的擁有了這種思維能力,那還是喪屍麼?
假設這不是一個人為的陰謀,那這就是一個更為可怕的噩耗了。
無論是哪一樣,都讓我起了好奇一探究竟——至於紀衝提到的種子裝置和腦晶,不過是附帶罷了。
直到走進那座研究所以前,我都沒有過絲毫擔心:一群能力低下的喪屍而已,哪怕數量上佔優,都不足為慮——羊群數量再多,難道還有本事吃狼?
但我到底低估了那群喪屍,也忽略了一個可能——那種氣機波動,也許不是一群喪屍,而是一隻極其強大的個體。
研究所承襲了其他基地一貫的白色,總讓我覺得這是屬於一個勢力的傑作,一塵不染的外牆依舊掩蓋不了骯髒腐爛的內裡,大門緊閉,門前並沒有守衛的人。離得近了,卻隱約能聽見一些聲響——彷彿是人的哀鳴,又彷彿是野獸的嘶吼,嘈嘈雜雜,聽不真切,卻教聽的人心神不寧。
我冷眼看著,範玲玲還只是臉色微白,而紀衝的兩條腿已經忍不住打起了哆嗦,若不是吳放歌和喬子墨一左一右攔住了他的去路,只怕早就落荒而逃了。
見我看他,連忙擠出一絲諂笑:“蕭醫生,糧食都在後面的倉庫,不如我們……”
沒等他說完,我擺了擺手,卻是對安然說道:“兵分兩路,你帶著他們去後邊倉庫搬東西,我去研究所裡面探探。”
“你一個人?我不放心。”安然拉著我的手,說什麼也不肯放。
“還有二寶。”我掙了掙,卻不敢用力,只能想盡辦法勸解她,“你難道還不信我的實力麼?若真有危險,人多了我反倒不易脫身。”
“信你什麼?信你斷手斷腳再斷幾根肋骨回來麼?要我說,你何必非要去那實驗室裡,與我們一起去倉庫不好麼?”安然仍不肯鬆口,咬牙狠狠地瞪著我,急得眼眶都紅了一圈。
我最見不得她眼紅落淚的樣子,竟然脫口道:“那你與我一起罷。”說完則是懊惱不已。
安然卻是轉涕為笑,緊了緊握住我的手,轉身樂呵呵地對喬子墨幾人道:“墨墨你們四人一隊先去取物資順便把其他隊員的找到的東西一起收攏,我們一會兒在那座教堂會合。”
——她指的是a市的地標,一座華麗無比的哥特式天主教堂。
“成吧,你是老大你說了算!”喬子墨答應得爽快,一邊朝著我們倆擠眉弄眼,“我們也不是沒眼色的,打擾人家二人世界,對吧?”一邊用肩膀擠了擠身邊的吳放歌。
“呵呵。”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他只能乾笑兩聲。
“那就這樣吧,一會兒見。”無言反駁也不欲接受調笑,安然朝著她的好閨蜜翻了個白眼,拉著我的手率先朝著那座研究所走去。
擦肩而過之際,我看見範玲玲臉上的擔憂,喬子墨的無畏,吳放歌的無奈,以及紀衝眼中一閃而逝的陰狠。
——嘖,這廝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要提醒一下那丫頭?
算了,殺殺她的傲氣也好,總以為自己能得不行,橫衝直撞的,再這樣下去,早晚要連累到安然。
讓她吃點苦頭,受個教訓才會有所收斂,效果更強過我一味彈壓打擊。
聳聳肩,由著安然拉著我的手快步朝研究所裡面走,這裡的電子門還是處於工作狀態,可見電力系統沒有被切斷,應該還是有人在使用的,可是我卻感受不到活人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