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卻是一片狼藉——沒有人,沒有物資,地上卻有一灘新鮮的血跡。
蕭快步上前察看了一下那片血跡,眉頭蹙了起來:“人類的,不超過十分鐘。”
如果這血跡真的是我的同伴留下的,那說明他們離開並不會太久,我所擔心的卻是他們在出去的途中會因為血液的味道招來大量喪屍的圍攻——這些東西的嗅覺,比鯊魚也不遑多讓。
而且,這血跡出現的原因也讓我心裡添了幾分擔憂,更是迫不及待地要去與他們會合:李帆提到過紀衝是他的間諜,那麼極力將墨墨幾人引開的目的便值得玩味了——也不知道,墨墨她們會不會對他有所防範……還是說,已經中了他的詭計?
“我們去教堂。”墨墨應該記得我說的集合地點,抓緊時間過去,說不定能趕在喪屍圍襲前做些佈置。
“嗯。”蕭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後牽起我的手,依舊跑在我的前頭,纖柔清麗的背影卻教格外令人安心。
——不要想。
凝視著她的背影,我又一次對自己說道。
等到我們從倉庫後繞出研究所,街上已經展開了混亂的廝殺。
我聽到喪屍們興奮的嘶吼,也聽到異能者們驚恐或哀痛的叫聲,死寂的a市瞬間熱鬧了起來,卻是彷彿地獄一般可怕的復熱喧囂。
沒有防備的異能者們,將普通喪屍當作待宰羔羊的異能者們,膽小懦弱忙著逃命的異能者們……
我心裡一酸,連忙大聲提醒道:“快去教堂!快!”
就當前來看,喪屍的數量並不佔優勢,但是它們卻不是異能者能輕易擺平的低階,就算是一隻落單的喪屍對上一名普通些的異能者,也能拖個幾秒鐘。
而對於習慣群體圍毆的喪屍們來說,只需要這幾秒的時間就足夠補上源源不斷的同伴,不怕痛不怕傷,拖也要拖死對方——這也是喪屍的難纏之處。
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異能者們能否得到足夠的腦晶,而是這群人能否在數量還不斷增加的喪屍口中逃生。
我雖然在第一時間提醒他們按照預定的計劃撤退到教堂內防守,可是有多少人能夠看清楚情勢,乖乖地後退而不是趁著機會多獵殺幾隻喪屍——說實話,我也沒有多少把握。
只希望理智的人能夠多一些吧。
悻悻地跟著人群往前跑,還要顧及身後緊追不捨的喪屍,且戰且退,終於在十分鐘之後見到了那座華麗教堂的全貌。
門前並沒有其他人,更沒有喪屍沾染,卻安靜得有些詭異——只是,沒有時間多想,我與蕭也跟著跑動的人群衝了進去。
“關門!快關門!”有機靈的異能者才剛踏進教堂的範圍就對著身後大喊道。
反應快的連忙轉身去推那扇巨大無比的鐵門——足足有七八米高,同等寬度,目測不下兩百千克的敦實鐵門,雖說滿是空隙的鏤花雕紋,但那頂上的一排尖刺絕不是擺設,用來阻攔只會跳不會爬的喪屍再好不過。
大門在十幾個異能者的齊心合力下慢慢往中間合攏,然而與此同時,速度快的喪屍也逐漸追趕了上來;離得最近的,還差三四米就能踏進教堂內的領地——立刻又有七八名異能者加入到推門的隊伍當中。
千鈞一髮之際,落在稍後的一名異能者猛地往前一撲,堪堪趕在門徹底合上的剎那,逃回了安全地帶。
他的後背衣料被撕下一大塊,露出了結實的背肌——那一片布料被一隻留著尖銳指甲的喪屍抓在手裡,張牙舞爪地揮舞著,發洩著到嘴的鴨子卻飛走的不甘。
“籲——”精神放鬆下來的幸運者也顧不得形象,四肢一軟便趴在了地上,汗溼了後背,氣喘如牛。
在他身後,門的另一邊,卻有幾個腿腳不夠快的落入了喪屍群中,不消幾秒鐘便沒了聲息——因為貪婪,因為驕傲,他們並沒有聽從號令在第一時間回頭,為此,他們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他們不值得同情,但卻教人惋惜——在如今的情況下,每多一個人都是一分助力。
現在圍聚在門口的喪屍大概有五十多隻,並不是我們在研究所裡面見到的全部,也不排除別的地方還有其他喪屍的存在;自那喪屍大軍的隊伍之後,還能見到陸陸續續聞訊趕來的援軍,反觀我們這裡,一路上收攏的隊伍只剩下兩百多人,情況不容樂觀——就算那些離隊的人還活著,要趕來這裡與我們匯合也是難如登天。
幸而這群喪屍目前還奈何不得這扇厚重的鐵門,我們也得以有片刻的喘息。
留下幾個力量型異能者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