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眼。
我瞥了他一眼,手中的刀尖就近劃開一隻喪屍的腦袋,撥了幾下,挑出一枚透明的晶體示意他看仔細。
“哦……原來是晶體的晶啊!”他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看著我傻笑幾聲,卻漸漸消弭於無聲——或許是被我面無表情的冷淡所攝,他咳了幾聲,為難地看了幾眼猶自沾著紅白之物的腦晶,還是從口袋裡掏出一雙橡膠手套,挨個翻找起喪屍們的腦袋來。
——這小子倒是有趣,隨身還帶著手套,是隨時準備作案麼?
看他收取喪屍腦晶的動作,還算利落,只一刻鐘便集齊了二十來顆腦晶,用我交給他的密封袋包好
我看了看手錶,已經接近下午三點,五點就要天黑了,要趕在天黑前找到落腳的地方——我雖然不懼黑夜,但是安然卻無法夜視,而且戰鬥了那麼久,她也需要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我從空間裡調出了兩部電動腳踏車,正要跨上其中一輛,卻突然想到了一個被我忽略的問題——我不會騎車。
從小到大都有專車接送,成年後便考取了駕照,即便是飛機遊輪也有所涉獵,但是這需要考驗平衡的雙輪車……我看向安然:“會騎麼?”
“這個?會啊!這有什麼難的!”她笑了笑,乾淨利落地跨上了車,扭開車鎖,單腳著地作為支點撐著車身,帶了幾分俏皮,“美麗的女士,要搭便車嗎?”
我被她一本正經的語氣逗笑了,側身坐上後座,矜持地點點頭:“麻煩你了。”
“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她裝模作樣地檢查了一下車子的各項資料,左腳蹬了一下地面,踩起了踏板,“坐穩咯!”
“啊!”我下意識地摟住了她的腰保持平衡,卻覺得她僵硬了幾分,車身顫抖了一下,差點翻在一邊,幸好她很快控制好了方向,用力蹬了幾次踏板,車子終於平穩地劃出了一小段距離。
我鬆了一口氣,回過頭去看衛初,他孤零零地站在另一輛電動腳踏車的邊上,也正看著我們,欲言又止的樣子,我朝著他擺了擺手:“再見。”最好再也不見。
被喪屍抓到的人,有一定機率會受到感染,看他運氣咯——離開前,我已將那袋腦晶分出一半給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至於用不用,以及可能產生的副作用,那就與我無關了。
安然似乎很介意我摟在她腰上的雙手,纖細的腰腹肌肉繃得緊緊的,教我暗暗好笑,卻更生出了作弄她的念頭,於是將臉頰貼上她的後背,舒舒服服地靠著,揚聲問道:“接下來去哪兒?”
她不自在地動了動身體,卻顧及我的姿勢,又生生止住了動作,只是偏了偏頭:“我想去找墨墨……她是我閨蜜,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就去吧。”我圈緊了她的腰,也打斷了她接下去的話,“我陪你一起。”
“可是……”她遲疑的聲音並不怎麼堅定,我知道,她一定也不希望與我分開,卻又擔心前路危險,因此左右為難起來。
“沒什麼可是的,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去b市的麼?”我蹭了蹭她的背脊,感覺她慢慢放鬆下來,聲音也不由變得柔和起來,“你會保護我的吧?”
“嗯!”她重重地點了點頭,腳下蹬得越發勤快了——為了省電,不到關鍵時刻,都使用人力替代電力,這是我們出發前就達成的共識——聽到她毫不猶豫的回答,我的嘴角也不自覺地上翹著。
騎過幾條人流稀少的小巷子,七拐八繞地到了一座老式小區附近,途中只遇到零星幾隻喪屍,動作遲緩,根本追不上我們的車子——直到離那小區門口還有幾十米的距離,我才知道了原因——大部分的喪屍都圍聚在這座小區裡了。
想來裡面一定有著充足的“食物”在吸引著它們吧。
而且,這裡的喪屍顯然比我們在商場裡遇到的要反應靈敏些,隔著老遠就聞到了我們的氣息,有幾隻已經回過頭向我們這邊走過來,動作快了不少,幾乎已經能和正常人的行走速度持平了。
安然與我對視一眼,調轉車頭朝著小區的後門騎去——小區的外牆是幾十年前的磚石結構,並不怎麼牢靠,乳白色的油漆泛了黃,大多數已經脫落,露出灰色的水泥牆身,斑斑駁駁地欲說還休著蒼老的年輪——如果是一大群喪屍輪番進攻,怕支援不了一刻鐘。
沿著外牆快速地兜了一圈,甩開幾隻晃晃悠悠走著跟進的喪屍,我們來到了小區的後門,這裡是只供大型貨車出入的鐵門,平時鮮少開啟,除了保安亭裡值班的保安,平日裡幾乎沒有人會到這兒來——所以,這裡的喪屍數量少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