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詩情輕輕一笑,隨著,香憐扶著她,座入柳夏燃的馬車之中。
柳夏燃榻上馬車,座入在她身旁。
空氣裡,淡淡凝香,從香爐裡散發而出,漂盪在空氣裡。
微微的沉默,響在空氣裡。
馬車緩緩而行,香憐放下簾布,隔絕掉外界的一片寒冷。
“娘娘,拿個暖爐暖手吧”一旁,柳夏燃遞給她一個淺色的暖爐。
古詩情看著眼前那個淺色的暖爐,慢慢,抬眸,對上柳夏燃的視線,只見,他眸子裡,融上一股淺淺的笑意。
古詩情點點頭,接過他手中遞來的暖爐“謝謝呢”
“不用”柳夏燃輕輕回她一句。
隨後,便再次是一陣沉默響在車廂裡,只剩,馬車外傳來,師傅駕車的聲音。
一鞭又一鞭,甩入馬匹之上,驅趕著馬兒,朝著皇宮而去。
“相爺,皇宮到了”
門外,傳來那趕車師傅的聲音。
香憐聽著這聲音,連忙將簾布掀開,攙扶著她,是朝著馬車下而去。
古詩情扶住香憐,慢慢下了馬車。
隨著,身後傳來下車的聲音,古詩情轉過頭,笑意看一眼柳夏燃“今日多謝柳相呢”
“娘娘,無需多禮”柳夏燃淺淡一笑,輕輕出聲。
古詩情不再多言,轉過身,慢慢,朝著宮殿而去。
香憐撐開油紙傘,替她隔絕掉細細的白雪。
突然,只聞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對不起”
古詩情微微停頓步伐,聽著身後人的繼續。
“當年的事,我應該說句對不起的”柳夏燃輕輕一笑,帶著歉意的聲音,傳入古詩情耳中。
古詩情轉過頭,只見,細雪淺落,遺落在柳夏燃肩頭之上。
他的眼眸,對上她的視線,是誠懇,是真摯,是對當年的歉意,還有一些隱隱的惋惜。
當年的他,年紀輕輕,便是高坐丞相之位,所以心高氣高,對於,皇上一紙聖旨,他又怎會欣然接受。
更何況,是娶一個無鹽醜女,對他而言,便是,莫大的恥辱。
所以,他一跪朝堂,請旨拒婚。
當年,他錯把珍珠當魚目。
便是,錯失了機緣。
寧娶青樓紅娘,也不娶無鹽醜女!便是那一句話,開始了她被人嘲笑的命運。
古詩情輕輕一笑,多年之後,再聽聞這一句遲到的道歉,她不知道,以前的古詩情能不能釋懷。
至少,如今的她,早已經釋懷。
她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她不會去說沒關係,畢竟,曾經的古詩情被這句話,傷到過,如今,她也不能代替以前的古詩情,去接受這一句對不起。
確實是因為這個男人的開始,便是慢慢導致了古詩情的跳河自盡。
最後,才讓她得已借屍還魂。
這個身體被他傷過,她不是受/虐/體,更不會大方的說沒關係。
古詩情抬起視線,對上柳夏燃的眸子,最後,她只是輕輕一笑,如今,她早已釋懷,這一句對不起,對於她並沒有多少用。
古詩情慢慢轉過身,細細的白雪,融入視線裡。
天,依舊是雪落不斷。
有些東西,從來,失了便就是失去了。
你沒有在早一步之前抓住著他,他便是從你的指尖中,如似細沙一般,無聲無息的悄然滑過了。
此情可待成追憶,卻,只是當時已惘然。
初冬的雪,下個不停,觸目一片,都是白雪皚皚,白雪,掩蓋了整個都城,將一切萬物都掩飾住了,古詩情輕輕一笑,只聞瑞雪兆豐年,她猜想著明年,必然是會有個大豐收來著。
細雪依舊,柳夏燃看著那個越走越遠的身影,初冬的雪,依舊不斷,他轉過身,揹著著那個身影,當年的他不懂,如今,他懂了,有些東西,一旦錯失,便是一生。
對撐在香。他輕輕一笑,慢慢,榻上馬車。
170 執手(五)
“娘娘,不好呢”突然,只聞一個小宮女急急忙忙的闖進來。
“葉落,你這般冒冒失失,可是為何,莫在這般衝撞,若是撞了娘娘鳳體,你就是九條命也不夠砍的”香憐掃一眼那小宮女,連忙怒斥出聲,訓斥著那小丫鬟的失禮。
古詩情掀開狐裘,從軟榻之上座起來,她看著進門的那個小丫鬟,出聲“葉落,到底是什麼事啊,讓你這般急急忙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