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寫了這麼多我的名字?”他的聲音清遠好聽,說得很緩慢。
初薇咬著嘴唇,抬頭看他,他的眸色漆黑,映著細碎的璀璨,眼底盪漾出一片柔和。
“那個……”她開口解釋,“做作業的時候寫下的,總不能讓老師看到吧,有幾個老師都知道你的,所以就拿膠帶黏下來。”
“為什麼寫下來?”
“晃神的時候寫的。”她想了一下,又急忙補充道,“你應該也能理解的,以前小時候上課的時候,總會在書本上寫寫畫畫一些東西,就跟描摹一些粗體字、在插畫上自己加是一樣的。就是,想到什麼都寫了什麼……”她聲音低了下去,“想到你,就把你寫下來了。”
就是因為想到你,才把你寫下來的。
原來那種作怪的心情,被稱之為“喜歡”。
“那為什麼要放好存起來?”
這個問題初薇回答得很理所當然,“總不能把你的名字扔到垃圾桶裡吧,我又捨不得……”
若白把手裡的瓶子放下,繼續擱在書桌上的筆筒旁邊,“這個,就送給我了?”
初薇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以前同桌看她這樣小動作總說她暗戀她,那個時候她還覺得這怎麼可能,卻沒想到,還就是這個可能。
“我同桌,你也見過……她是最早說我喜歡你,可是,我當時覺得挺奇怪的,一直都沒理會她的話。”
若白拉起她的手,另一手把書桌前的椅子拎開,將人帶到案邊。
初薇看著他開始擺放筆、墨、紙、硯,問:“你要練字嗎?”
“是你要練。”
她摸著粗糙又光滑的宣紙,“你明知道硬筆寫得好,可是軟筆就不行。”她驚羨他行雲流水的書法,淡逸又剛毅,曾經也想著要下一番工夫去練習,可惜最終也沒能寫好,到現在她房間裡還有全套的書法工具堆在書櫃上當擺設。
“你會寫好的,而且只需要寫好兩個字。”
“哪兩個字?”
男生低著頭研磨,轉動的手突然停住,抬起頭垂眼看她,嘴裡吐出兩個字,“若白。”
他的名字。
初薇呆在原地。
心頭像是被人拿一雙暖乎乎的大手烘著,血液的溫度直逼臉上。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著頭,如果現在有一面鏡子就好了,她也想知道自己臉有多紅。一定很紅,因為很燙。
初薇從若白手裡接過蘸好墨水的毛筆,將筆水平地捏在手裡,遲遲不豎起來。
就算面前是畫有米字格的宣紙,她都有些不忍心下手,更何況是這種雪白得什麼都沒有的紙張。
“要不……”她對他說,“你先寫一個,然後我臨摹?”
她看到若白挪動了步伐,正準備給他讓位置,不料對方卻走到她身後,從後面將她整個人圈住,寬大的手掌握住了她拿筆的右手。
把她當成初次握筆的學生啊。
初薇當然知道,書法授課的時候,老師們往往也會採取這樣的方式教授寫毛筆字,但一般都是針對年紀小的人。
“幫你寫。”
若白的聲音就在耳畔邊上響起,耳朵邊上養養的,溫熱的氣息讓她沒出息地一顫。
她的手,被帶動著。
橫、豎、豎、橫、撇、豎、橫折、橫。
撇、豎、橫折、橫、橫。
他的名字,她寫過那麼多遍。
她無比清楚這其中的一筆一劃。
看著宣紙上出現的“若白”,很端正的楷體,就跟他的人一樣。
餘光撇到案頭的玻璃瓶,心中一動,初薇放下筆,旋身的動作迅速,擦著他的身體,而後,雙臂攬住他的腰身。
“以後不叫你‘師兄’了。”她說,寫了這麼多,從來都沒叫出口,她不想跟其他的師妹們叫出一樣的稱呼。
若白近距離看著她,眼睫黑幽幽的,只聽她繼續說:“想叫你的名字——”
他等著,目光靜靜的。
兩片淡粉色的嘴唇微啟,出來兩個音節,“若白。”
他嘴角掛上一抹極淡的笑意,緩緩用額頭抵住她的額頭。
初薇被他親暱的姿態弄得有些羞澀,往後退了退,卻恍然發現後面就是書桌,根本無路可退。
親吻來的意料之中。
依然是恬恬淡淡的吻。
唇瓣相互貼合,慢慢地,才廝磨輾轉起來。
要不怎麼說情人之間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