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亂就亂……”英朗的男人眉清目朗,眼裡閃著白日的太陽,“你非說要辦中式婚禮,婷宜和初薇才有理攔著不讓我見你,還騎到我頭上來了,等這兩個姑娘結婚的時候,非把這個仇報回來不可。”
恩秀覺得心動非常,把自己的手放進了他的手裡,“好。”
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她終究爭取到了她想爭取的。
☆、番外 所謂補償,所謂生日
“……好,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了。”
講臺上滔滔不絕的老教授終於收住了他的話,底下的學生不由歡呼起來。
“元旦前的下午還上課,也知道你們大家聽不下去,可你們一個個都想著晚上怎麼跨年,剛才從後門溜出去的那幾個,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們現在的年輕人,過年都過上了公曆的年,這有年味嗎?盡學西方人的玩意,不知所謂……”
教授罵咧咧的抱怨聲透過身上佩戴的小蜜蜂依舊傳到教室裡所有學生的耳朵裡,大家默不作聲,埋頭收拾桌面,幾個月的時間,足夠摸清楚學院裡這幫老學究們的性格脾氣,中華傳統的絕對風行者。
“初薇,你晚上有約嗎?”
“有,晚上我要回家。”
“本地人就是好啊,就算醫大在郊區,可天天回家住都成……”
初薇淺笑,想著現在要五點了,已經要回去了,還是不告訴同學今天是她的生日,省得那幾個跟她走得近的,自覺不好意思,放假都放不踏實。
她的生日在冬日。
十二月三十一日,公曆的年末。
一幫人熙熙攘攘往學院外面去,今天週三,整個學院就只有他們這一個班第七第八節有課。
才五點,天色已經暗了,道路上光控的路燈已經亮了起來。
“哇,帥哥……”
“不會是咱專業的吧?沒見過啊。”
“像倒是像我們學院的,可又不像啊……”
“麻醉學或者藥劑學,我猜。”
“我覺得是臨床醫學,外科的……”
喻初薇抬眼看去,教學樓對面的路邊燈下,站著一道灰白色的身影,清冷冷若雪山雲海之上的青松。
她極其難得地在大庭廣眾下插入同學們的討論,“你們都猜錯了,他是英語專業,岸大的人,不是我們學校的。”
“你怎麼知道?”身邊的同學問她。
“男朋友。”初薇清晰吐出這三個字。
“男朋友,我沒聽錯吧?”
“看,我就說,院花怎麼可能沒有男票?”
“我以為,軍訓那會兒把初原學長錯認成初薇的男朋友後,就不會有其他的男生能夠這麼樣養眼地站在她身邊了……”
“肥水流了外人田,還是岸大的人。”
“瞞的夠好呀,一點風聲都不露……”
初薇一步步的從臺階上下去,一步步走向他,直到自己的手被他包裹在掌心裡。
“你怎麼有空過來?”
“放假了。”若白凝視她,散了周身的冷意,暖上暈染的輕柔,從眼底慢慢升起,慢慢擴散到唇角。他的笑容很淺,像極了雪山上淡爭的一朵冰蓮。
“那,你又沒來過我們學校,你怎麼知道我們學院樓在哪裡?”
“問了初原。”
初薇笑著,挽了他的胳膊,“走吧,媽媽說給我訂了蛋糕,還要去取。”
“嗯。”
電影頻道放著動畫電影,初薇坐在沙發上,撈著碟子裡的巧克力蛋糕,把叉子遞到若白嘴邊。
對方偏了偏頭,“你吃吧。”
“你都吃了一塊了,真的不甜,這麼大的蛋糕我一個人哪裡吃得完?”
茶几上放著一個十四寸的大蛋糕,被挖去了四分之一,鮮色的水果和黑白巧克力映襯著,深深淺淺的巧克力色相互交疊,還有兩層白色的奶油。
“那就放冰箱裡,明天早上再吃。”
初薇點著頭,看著窗外已經有了絢爛的煙火色,聽不到聲音,該是很遠的地方放的,“也不知道大傢什麼時候回來,要是真要到跨年之後再回來,那一個個,就都得翻牆進來了……”
偌大的松柏空空蕩蕩,只有初薇和若白兩個人,寂靜得彷彿是一片世外之地。
所有人都出門了。
約會的約會,聚會的聚會,一個學期快到頭了,接下來又該到期末複習的時候,元旦的三天,是春節前最後可以消磨的時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