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想到了薛思畫,前些時候她還紅著臉和她說,她想嫁給劉冀呢。
“畫姐兒那邊恐怕還要勸一勸。”幼清看著方氏,“這親事也不好找,您儘量做箇中間人讓二嬸去挑,免得將來畫姐兒過的不好她回過頭來還怪您。”
方氏點點頭:“我知道。就是心疼畫姐兒,婚事這般波折。”又道,“她的婚事還不好找,恐怕要費點功夫。”
尋常人家太委屈薛思畫了,可門戶高點的又看不上她,高不成低不就的,不容易找。
“粥好了。”薛思琪大步跨了進來,好奇的看看眾人,見大家都停了話頭不再說,不由失望的嘟了嘴,道,“幼清快起來吃點東西。”
薛思畫看了方氏一眼,臉色淡淡的,有些失落的樣子。
幼清應是,蔡媽媽搬了炕幾擺在床上,方氏幾個人就坐在一邊看著幼清,幼清吃了半碗的白粥,方氏瞧著就道:“粥就少吃點,一會兒燕窩來了你再吃點。”
“好。”幼清放了碗,就看到茂哥兒眼睛骨碌碌的轉著看著她,她笑道,“茂哥也餓了嗎?”
茂哥也不說話爬過來抓著幼清的手指著地上,幼清看來半天沒領會意思,趙芫就笑著解釋道:“他說不能坐在床上吃東西。”話落,又去哄茂哥,“乖,姑母不舒服呢,我們就同意她坐在床上吃一回好不好?”
茂哥皺著眉回頭去拉幼清的手,又指指地上。
“這孩子真倔。”趙芫無奈的道,“他的東西擺在哪裡,誰都不能動,哪怕移動了一點地方他都要去把擺回原來的樣子,立了規矩也是,但凡他記住了,就會回過來說你……”
“真有趣。”幼清就讓人撤了桌子,笑著下了地,和茂哥道,“看,姑母下來了。”
茂哥這才滿意的笑了起來。
中午方氏一家子沒有留下來用午膳而是回了井兒衚衕,幼清歇了午覺,下午就覺得舒服了許多,她下地由採芩和辛夷扶著在院子裡散步,封子寒過來打量著她,道:“前面幾次很難熬,不過,一旦開了頭你可不能半途而廢,要不然就一點效果都沒有了福澤有餘重生。”
“不會半途而廢的。”幼清笑著道,“這點苦,算不得什麼。”
封子寒就笑眯眯的滿意的點著頭,道:“等後天給你蒸的時候,你可以在臉上搭塊帕子,這樣好歹眼睛不會被燻的跟兔子似的。”話落,哈哈笑了起來。
幼清的眼睛是紅彤彤的,剛從浴桶出來的時候都看不清東西,這會兒才好一點。
“我聽說沒兩日就是你生辰了吧。”封子寒掰著手指算了算日子,“你這副樣子我看也不用過了。”
幼清一直不大記得自己的生辰,就笑著道:“小生辰,隨便怎麼著都成。”話落和封子寒一起在院子裡坐下來,可真到她生辰那日,大家就跟約好了似的,一個個的都來了,即便如郭老夫人這般沒有親自來的,可禮也派人送了過來。
幼清也沒有力氣陪著大家,方氏和趙芫就幫著她安排家裡的事,不但尋常走動的幾位夫人都來了,宋弈的下屬同僚都送了禮,一時間家裡熱鬧不已,臨時讓人列選單擺桌子,在花廳開了兩桌。
幼清靠在暖閣的炕上,郭夫人和趙夫人陪著她說了半天的話……
中午大家吃了個便飯又逗留了一刻才散去。
直到晚上幼清才得空清閒下來,坐在暖閣和採芩還有辛夷小瑜理著各府送來的東西,採芩笑著道:“這條裙子做的可真好看,是誰送來的。”採芩說著抖開一挑淡粉的八幅瀾裙笑看著辛夷,辛夷拿著冊子翻了翻,回道,“是三小姐送的。”
“畫姐兒送的?”幼清接過來撐開在手裡,面料是湖綢的,上面繡了幾朵大紅的山茶花,是費了心思和功夫的,辛夷又道,“奴婢聽她身邊的聽安說是三小姐這幾天不眠不休趕出來的,人都瘦了一大圈。”
“知道了。”幼清將裙子遞給採芩收好,心頭卻想著薛思畫的心思,只怕她是已經知道和劉冀不能成的事了。
這種事她也幫不上,其實,即便能幫上,她私心裡也不大願意薛思畫嫁去武威侯府,她這樣的性子,去了武威侯府肯定會被他們吃的連骨頭都不剩,過幾年人就沒了!
“明兒沒空,後日去請三小姐過來一趟。”幼清吩咐採芩,採芩應是,點頭道,“奴婢記住了。”便將裙子疊好,又拿了個琉璃匣子出來,一開啟匣子裡面香氣撲鼻:“這是好像是玉屏齋新出的胭脂,說是買的很緊俏,一般人很難訂得到貨。太太,您看看。”
幼清拿過來聞了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