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
姑母是很為難吧,又怕傷著她,又怕她真的為了薛靄做出什麼事來……
以前她怎麼沒有看出來。
只當她嫌棄她的身世,只當她不相信她。
“姑母!”方氏說不出口的話,幼清主動說了出來,“那帕子的事,我並不知情,興許是這裡頭有什麼曲折誤會。”她說著微頓又道,“我這幾日正在挑花樣子呢,只等明年大表哥高中和周姐姐成親,我能秀出一副拿得出手的繡品來做賀禮呢。”姑侄兩人有什麼說不得的呢,“只是我這繡技實在拿不出手。”
你當對方理所應當的明白你的心意,可你卻不知道,有的事可以半真半假,而有的事卻容不得模稜兩可。
以前她就不明白這個道理。
“清丫頭。”方氏頓時紅了眼睛,握著幼清的手顯得有些激動,她沒有想到幼清能說出這番話來,一時間她心裡百感交集,覺得幼清懂事貼心,又悔自己想的太多對自己的侄女還會疑神疑鬼,“是姑母不對,姑母只當你……”
“沒有。”幼清打斷方氏的話,搖著頭,“正如姑母所言,我對幾位表哥表姐便如那親兄妹一般,再無旁的想法。”
不管那帕子是不是幼清送給季行的,今兒得了幼清的保證,方氏心裡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兩個孩子都是穩妥的,她相信幼清更相信季行,她也不想再藏著掖著,反而傷了情分。
方氏語含內疚的道:“幼清,別怪姑母……”愛憐的摸了摸幼清的頭,“你的婚事姑母放在心上,將來定會為你細細籌劃。”
幼清面色微紅,心裡卻在想薛家如今的現狀。
當年薛家曾祖父很有先進之明,早在幾十年前下令,往後薛家的男嗣,必定要選一個經商打理庶務的,其他的人能讀書就讀書,支挺門楣。
她一直很欣賞這位未曾謀面的薛家曾祖父,不迂腐不讀死書,知道當官離了銀子,便是神仙也騰挪不開。
到了姑父這一輩三個男丁,姑父走了仕途,而薛二爺自十六歲就開始打理家中庶務,三爺則留在泰和經營祖產,所以,薛家此時在京城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