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您立長生牌,生生世世記著您的大恩大德。”
“我姓方,夫姓宋。”她淡淡的道,“你們快去吧,若是晚了也就趕不上今日的堂審了。”
幾個人紛紛應是,提著包袱帶著孩子一步三回頭的出了郭閣老巷!
“小姐。”綠珠看著幾個人的背影,悵然的道,“她們可真是可憐,夫君出事,她們幾個女眷居然帶著孩子千里迢迢到京城來,沒有熟人她們還不知費了多少功夫才打聽到郭府的所在,恐怕也實在沒有辦法了,才窩在這裡等!”莫說外地人,就是她這個在京城待了幾年的人,哪個衙門辦什麼事兒在什麼地兒,哪位大人住在什麼地方她都不知道,更何況初來京城的婦道人家。
“她們是不是可憐還猶未可知。”幼清沉聲道,“泗州因為祖陵修建在那邊,朝廷每年都會撥款維護,又因為淮河水域年年遇險,堤壩修建幾乎每一任知州縣令都要整頓一番,花去的銀子不計其數,但到最後還是淹了祖陵,可見這其中也不乾淨。她們如今可憐,是因為夫君被抓,若沒有被抓,她們在泗州在虹縣不依舊是官太太,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幼清說完眉頭微擰,綠珠聽著覺得有道理,點頭不迭的道:“那……那您真的要幫她們求姑老爺嗎?”
“會!”幼清沉聲道,“不過不是現在!”她話剛說完,郭家的側門便隨之開啟,露出一個婆子戒備的臉,她眼睛四處一看,隨即露出詫異之色來,又忍不住看了一遍才真的確認早上堵著門的幾位婦人走了,她頓時鬆了口氣大開了門朝幼清抱歉的行禮道:“真是對不住宋太太,奴婢還以為那幾位婦人還在外頭呢,讓您等這麼久實在對不住!”她說著親自扶著幼清上轎。
“我明白的,索性無事等一等無妨!”她說著上了轎子,郭家的院子裡頭就出來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抬著幼清的轎子進了門,過了影壁又走了一刻才在垂花門前停了下來,方才開門的婆子道,“往裡走就是內院,老夫人和夫人正等著您呢。”
幼清頷首,由採芩扶著下了轎子隨著婆子進了垂花門,婆子好奇的問道:“方才夫人來的時候那幾個人還在吧,怎麼突然又走了?”
“這倒是不知道。”幼清微笑道,“許是有事吧。”
婆子笑著應是:“奴婢就是覺得奇怪,她們一早上就趕來了,先是遞了拜帖,夫人一見她們的身份就回了話拒絕了,沒想到她們居然不肯走,我們實在是為難,趕也不是,不趕也不是,如今倒好,不聲不響的又走了!”
幼清理解的點點頭。
婆子暗暗鬆了口氣,那天去三井坊幫忙時她也去了,幼清的樣子她也見過,知道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可惜那天是晚上看的匆忙,如今一瞧竟比那天還要明豔幾分,而且性子也好的很,年紀雖小可不驕不躁沉穩大方,和宋大人真是般配的不得了。
幼清心裡想著事兒,也沒有心思去打量郭家的宅子,只知道和外界所傳沒有多少的出入,確實是雕樑畫棟富麗堂皇……這是聖上對郭閣老的器重和嘉獎,別人即便是議論也不過是羨慕罷了!
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幼清就聽到引路的婆子恭敬的道:“前頭就是,老夫人和夫人都在裡面呢。”
“有勞!”幼清朝婆子道謝看了採芩一眼,採芩立刻塞了個荷包給婆子,婆子越發笑的開心起來,一直將幼清送到院子門口,由裡頭的大丫頭引著進了宴席室她才走。
宴席室裡收拾的很乾淨,和院子裡的佈設相比,反倒顯出幾分隨意和普通來,沒有多華麗價值連城的器皿,就連擺在炕前的四張椅子也是普通櫸木的!
這才是文官之家該有的低調內斂,難怪郭閣老逝世後,郭衍能一路做到今天的官位!
“郭老夫人!”幼清繞過屏風就看見坐在主位上,穿著件鸚鵡綠褙子,帶著薑黃色抹額的郭老夫人,她笑著上前行了大禮,郭老夫人笑著請她起來,“你這才新婚,何必急巴巴的趕來見我們,在家歇兩天才是。”
“受了老夫人,郭大人和夫人的大恩,若是不來我和宋大人心裡都過意不去,更何況,我不過跑一趟腿,實在難以表達我們的感激之情,只得說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話,往後老夫人,郭大人,夫人有用得著我們夫妻的地方儘管開口,我們一定竭盡全力!”她話落,又轉身朝坐在椅子上的郭夫人行了禮!
“還是個口齒伶俐的。”郭夫人親自將幼清扶起來,“九歌與我們老爺交情頗深,他是後輩我們也從來都將他當做自家侄兒看待,如今我託個大喊你一聲侄媳婦你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