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幼清從炕幾下頭翻了賬冊出來,“我沒有這個心思,大表哥也沒有……算了,你從來都不相信我,隨你怎麼想好了。”話落將賬冊丟給薛思琪,自己則拿了算盤出來。
“你會撥算盤?”薛思琪遲疑的拿過賬冊,狐疑的看著幼清,幼清也不抬頭,道,“二姐要不要學,可以請陸媽媽教你。”
薛思琪哼了一聲,心裡頭還在想幼清剛才說的話,又打量幼清的神色,心裡頭似乎有些相信幼清的話。
方幼清這個人有點小心眼,還會記仇,人品也不怎麼樣,不過她說話倒是一偶吐沫一個釘,從來沒有說大話打誑語,這麼長時間她到是信了,只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印象,不可能就三言兩語就改變的。
薛思琪決定繼續留意著,若是方幼清將來真和大哥怎麼樣,成了她的大嫂,她有的是辦法治她!
“二姐。”幼清在薛思琴擺擺手,“你想什麼呢,我等著您報賬呢。”
薛思琪一愣回神過來,哦了一聲念著賬上的數字,念著念著她反覆想起什麼來,低頭問幼清:“那天在法華寺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你故意設計周表姐的?”
“是
一見擒心!”幼清頭也不抬的撥著算盤,“她算計我,我便原樣還給她了,怎麼了?你要給他打抱不平?”她抬頭看了眼薛思琪,又低下頭去忙,薛思琪沒說話,嘟了嘟嘴又道,“那後來呢,那天她和二哥……”
“也是我。”幼清將算盤抬起來清零,“二姐,你不報數字,我都不知道我算到哪裡了。”話落又道,“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個卑鄙個小人,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你要打抱不平也隨你,我認你做表姐,你若不認我,我也不可能拼了命去證明自己讓你認可我。”
薛思琪扯著嘴角哼了一聲,甩了賬冊:“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不認你做表妹了,我若不認豈不是將我娘和你父親的關係也一併撇了,我是這樣的人嗎。再者說,你不得我喜歡,是你自己做人有問題,怎麼你一說反倒變成我的錯了。”
“是,我做人有問題。”幼清點著頭,“我們還是先把事兒做完吧,你要辯論的問題,嘴上是說不出答案來的,只有問自己的心,看它是怎麼想的。”說完隔著炕幾拍了拍賬冊,示意薛思琪別耽誤。
薛思琪咳嗽了一聲沒有再接著說。
忙了一天,幼清晚上去看過路大勇,又去煙雲閣看望薛老太太,薛老太太大約是怒氣攻心,養了幾日又吃了藥人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是薛梅和周文茵走的事讓她面子上過不去,她這一時半會兒是肯定不會願意出門的。
“姑母。”方氏不過幾天人就瘦了一圈,她心疼不已,拉著方氏到院子裡說話,“老太太要是一直這樣躺著也不是辦法,我看她的臉色比您的還好。”
方氏做了噤聲的手勢,低聲道:“不要亂說,她是長輩,我在跟前伺候是應該的。”
“不是說您不應該。”幼清解釋道,“而是這樣您太辛苦了。”她想了想挨著方氏的耳邊,低聲道,“姑父不也說讓您相看大表哥的婚事嗎,您不如把這件事拿出來和老太太商量,她老人家一向疼愛大表哥,這件事又至關重要,她定會打起精神來。”又道,“也算是把那件事岔開,大家都有個臺階。”
方氏想了想,點頭道:“你表哥的婚事確實是頭等大事。你說的沒錯,老太太是祖母,若是知道了,就算是不舒服也會打起精神來的。”
哪裡不舒服,老太太身體一直很好,現在不過是心裡過不去罷了,幼清笑著點頭,方氏就戳了戳她的額頭,笑道:“鬼靈精,就屬你心思最多。”
幼清輕輕笑著。
第二日一早採芩去了三井坊,將幼清的話轉告薛思琴,薛思琴聽到後忍不住露出驚訝!
幼清怎麼會想要見宋大人?她找宋大人什麼事,難不成有什麼把柄被宋大人抓在手裡,她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見她?
或者,兩人之間有什麼事?
想到這裡薛思琴有些坐立難安,她中午讓人請祝士林回來。
祝士林以為家裡出了什麼事,午飯也沒有來得及吃就趕著回來,薛思琴見他一頭的汗,忙打水服侍他梳洗,又上了午膳,祝士林哪有心思吃飯,問道:“可是有什麼為難的事?”薛思琴不是黏人胡鬧的性子,無端端的找他回來,肯定有什麼事天縱奇緣之傾城公主無情王。
“是這樣的。”薛思琴給祝士林盛了湯,示意他吃著,道,“夫君覺得宋大人的為人如何?是那表裡如一的,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