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此提議大為有趣!
“賭什麼。”聖上擺著手道,“朕看不如趁著這會兒大家興致都好,一起隨朕去丹房研究研究鼎爐吧,若鼎爐製成,朕的丹房也要重建,若不然就顯的擁擠了些!”他說著就起身往裡面走,大家應著是就跟著聖上移去了後殿的丹房。
“老大人!”方才在前殿服侍的小內侍跑了過來,偷偷扯了扯嚴安的袖袍和他道,“夏閣老來了!”
老匹夫,定然是為奏疏而來,嚴安冷哼一聲,道:“就說聖上正忙著,讓他候著!”話落,拂袖進了丹房!
小內侍就滿臉的為難,嚴閣老不能得罪,夏閣老也不能得罪啊,他哪裡有膽子去讓夏閣老在外頭等著,他轉身要走正看見宋司正從裡頭出來,他頓時笑著道:“宋大人這是要回去了?”
“倒也不是。”他面色和煦語氣柔和的道,“聖上要繪製鼎爐,我這青詞怎麼也繞不過去,我這拖著也不是辦法,還是早日寫出來的好!”說著很客氣的朝小內侍點了點頭大步朝外走。
西苑的內侍都很喜歡宋司正,他不但為人寬厚好說話,出手也大方的很,而且在聖上面前走動這麼久,就連嚴閣老都被聖上訓斥過幾次,但宋司正卻一次都沒有,可見他為人處事的聰明周到。
“宋司正留步!”小內侍加快了步子跟了過去,宋弈停了步子,微微一笑,道,“邰公公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小內侍就壓低了聲音道,“夏閣老在外頭候著呢,可聖上這會兒正忙著,肯定無心議事,您說奴婢該怎麼辦才好。”
宋弈一怔,就誠懇的道:“夏閣老說的是正事,若是耽誤了正事,你幾個腦袋也保不住。”他說著微頓,又猶豫的道,“可這會兒聖上確實沒有空。我看你不如請他去養心殿等著,一會兒聖上應該會去養心殿,就算不去你也可以適時的提醒一下。”
小內侍眼睛一亮,拱手道:“多虧宋司正提醒,奴婢這就引夏閣老去養心殿喝茶!”
宋弈微笑著目送小內侍離開,他自己則去了偏殿……有人奉上筆墨,他便露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坐在書案正正經經的奮筆疾書,直到過了午膳時間,聖上一行人才出來,左右不見宋弈,聖上問道:“宋司正人呢?”
“宋司正在養心殿候著呢,說是寫好了又不敢進去打擾,就提前去養心殿候著聖駕了!”邰公公滿臉的笑容,等著聖上移駕養心殿,果然,聖上就笑著道,“那朕就去養心殿!”話落,負手而去!
嚴安凝眉問邰公公:“夏堰何處?”
“奴婢不知。”邰公公不敢抬頭,笑著道,“約莫是回去了?”
嚴安沒說話,跟著聖上就去了養心殿,一進門他就看到了宋弈正和夏堰一人一邊的板坐著,也沒有人說話,裡頭安靜的落針可聞……朝中誰都知道宋九歌脾氣上來時就是個愣頭青,誰的面子也不給的,所以,即便他和薛致遠成了姻親,但和夏堰的關係還是和從前一樣,一見面臉就先冷三分最強喪屍傳說!
他擰眉進去,聖上見到夏堰在也覺得有些奇怪,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沒有讓人去通稟一聲!”
“聖上正忙著,老臣不敢打擾,等一等也無妨!”夏堰恭恭敬敬的行禮,聖上就問道,“那你來是為何事?”
夏堰說著上前一步就要說話,嚴安當即就打斷了他的話,道:“夏閣老手裡拿的什麼?您不會是打算將那種亂七八糟的奏疏拿來給聖上看吧?”話落一頓,看向張瀾,“這奏疏張公公可過批過了?”
張瀾還真沒有,但是他卻知道里頭寫的是什麼,不由猶豫的沒有吱聲。
“什麼奏疏?”聖上聽的糊塗,望著嚴安,嚴安就笑著答道,“是鳳陽押解進京的幾位官員上的奏疏,為了給自己開脫罪名,又寫了魯直的十二道罪狀,臣這裡也有謄寫的一份,聖上您要不要過目?”他說著當著夏堰的面,就將謄出來的那份遞給去張瀾。
張瀾看了夏堰一眼接過在手裡,又開了奏疏飛快的掃了一眼裡頭的內容,心頭一震……裡面的內容明顯被修改過來了,難怪嚴懷中要在夏閣老之前將奏疏給聖上過目。
若是聖上看了這份修改過的,定然不會再去看夏閣老手中的那份,到時候這份奏疏也就失去它原本的意義了。
張瀾遲疑的將奏疏擺在了龍案上。
夏堰不用想也知道夏閣老使的是什麼伎倆,他氣的不行,立刻上前一步道:“聖上,既有原本又何必看謄寫的。”說著就將奏疏也遞給了張瀾!
聖上已經開始看嚴安的那份謄寫的奏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