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不舒服,自己是東方度的皇姐,東方度事事照顧自己是應該的,可暗雲只是侍衛,東方度在她面前是二皇子,怎麼可以這般服侍她?
東方凌梧低頭,默默喝起茶來,臉色頗為難看。
暗雲看著東方度手中的那雙筷子,想到東方度在自己坐下後就事事般照顧自己,心中感動,不禁又紅了眼眶,忍不住想要流淚,用力地呼吸了一口氣,才將淚生生地控制在眼眶中不讓它落下,伸手接過東方度手中的筷子,便低下了頭。
東方度見暗雲突然紅了眼眶,心中生起疑惑,‘雲兒怎麼這麼容易感動?’此時的暗雲,明明還是在無憂無慮的年紀。
東方度悄悄地上下打量了暗雲一番,想從她的身上看出些什麼來,回想昨天到今天,似乎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輕輕呼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暗歎自己想多了,‘我已經將命給了她,她也完成了新皇的命令,定然是回去繼續當她的暗衛首領去了,又怎麼會跟我一樣重生?’
“雲兒,山谷的那座小木屋,你覺得如何?”東方度喝了口茶,突然開口問道,暗雲拿筷子的手一頓,抬頭,眼中卻只有滿滿的疑惑便再無其他,“什麼小木屋?”
“沒…沒什麼?”東方度輕搖了搖頭,情緒突然低落下去,‘果然是我想多了,暗雲竟然狠得下心去王府殺我,又怎麼會為我殉情,又如何會隨我重生回此……’
東方度不再言語,三人靜靜地喝著茶,吃著包子,不再有半句交流,跟隔壁幾桌的客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隔壁幾桌客人說說笑笑,說到興起之處唾沫橫飛,毫無形象可言。
“聽說了嗎?江湖上出現了銀面俠女,專幹劫富濟貧的俠義之舉。”
“你是說身穿白衣,臉覆銀色面具,手持一柄青銅劍的那個自稱…自稱…自稱什麼來著?”
“自稱劫少!”
“對對對,自稱劫少,那個劫少女俠!”
“聽說了!前幾日不是才劫了徐州知府家裡的金庫嘛!”
“噓!小點聲,別讓人聽到了,小心以為我們是知情人抓我們去問話!”
“誒誒誒,別說了,趕緊趁熱吃包子吧!”
東方度聽到隔壁桌的聊天內容,心想著她們口中的劫少怎麼那麼像師姐楚覓啊,‘我怎麼不記得師姐前世有這麼一個傻|逼的稱號?’東方度心中疑惑,‘難道這不是重生?是去了另一個相同的世界?’想到此,不禁想到,如果真的與前世那個世界不一樣,是不是自己的母妃就不會死了……
東方凌梧自然也聽到了隔壁桌的對話,聽到江湖中人竟然敢劫朝廷命官的府邸,抬眼往東方度望去,眼中滿是疑惑與不信。
東方度感受到東方凌梧的目光,回望,看見她眼中的疑惑,想到她應該是聽到了剛剛隔壁桌的對話才會心生疑惑,便點了點頭,這江湖之人雖與朝廷官員處在兩個不同的圈子,但這劫富濟貧之事,還真說不準,興許哪個朝廷命官貪了什麼錢,讓江湖俠士看不過眼,便直接劫到朝廷命官的家裡去了。
吃完東西,東方度結了賬,三人準備重新上路。上馬前,東方度低眉思索了片刻,對東方凌梧說道:“凌梧,你坐前面吧,雖然前面風大,但坐得沒那麼累”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塊手帕遞給東方凌梧,“用手帕遮面,可以擋些風。”
還未等東方凌梧伸手接過,又將手收了回來,輕輕一甩,將手帕甩開,抬手將手帕覆在東方凌梧的臉上,繫了個不緊不松的結,“好了,這樣就可以擋風了。”
暗雲看著東方度對東方凌梧體貼入微,扭頭不忍再看下去,走至拴馬柱前解下韁繩,直接翻身上了馬。
一路上都跟在東方度身後的暗雲,此時卻騎到了東方度的前面去,東方度抬首望了眼遠去的暗雲,悄悄嘆了口氣,‘不管是不是你,都不要再那麼靠近我了。’
“凌梧,上馬吧。”東方度先翻身上了馬,隨即彎腰將手遞給東方凌梧,用力一拉,將東方凌梧拉上馬坐在自己的前面,“覺得累就靠在我懷裡吧。”東方度此時一點都不擔憂自己的女子身份會被東方凌梧發現,身子還未發育,而且已經裹了布,根本不會察覺到東方度胸前的柔|軟。
“駕”東方度用力一駕馬腹,不管小黑能不能聽懂人話,還是對小黑說了一句,“小黑,跟上前面的夜風”
騎在前面的暗雲,此時滿臉淚痕,遺忘的記憶,從腦海中浮現。
“喝了這碗醧忘湯,入輪迴道吧。”
“不,我不能喝,我不能忘記度哥哥……”暗雲看著眼前的那碗醧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