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雙手用力在她的肩膀上一推,見東方度踉蹌兩步跌跌撞撞地坐回了椅子上,才舒心一笑,轉身往外走。
東方度見她看自己被推得狼狽,似乎挺高興的,也不由得跟著笑了。只是這笑還沒來得及收斂,就見走到門口的楚覓忽又停下,回頭笑著對她說道:“我要去凌心宮找你皇姐凌梧,你也一起去吧……”
眼眸裡那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她師姐剛剛一定在心裡算計了什麼,不然不會笑得那麼��耍�
正想搖頭拒絕,卻感受到楚覓此刻眼眸裡的笑意裡帶上了一絲威脅。她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被威脅嗎!她行的端做的正,沒幹過壞事,能有什麼把柄在楚覓的手上?好吧,有太多把柄在楚覓手上,讓楚覓說,能說個三天三夜不歇氣兒。
見楚覓還站在門口等著她,東方度只能乖乖地起身,慢慢地往門口挪去。
“怎麼了?腿真殘廢了?走得那麼慢!”楚覓雙手抱/胸,看著東方度跟只蝸牛似得慢慢往她這邊挪過來,埋汰的話脫口而出。
東方度看了眼擺在一旁的輪椅,計上心頭,雙眉一挑,嘴角上揚,淺淺一笑,在輪椅上坐下,對楚覓說道:“師姐,你也知道,如今我在外人眼裡,只是個體弱多病半殘不殘的皇子,既然你要我和你一塊兒去凌梧那裡,不如你推我去?”說完挑釁地又挑了挑雙眉。
楚覓卻不搭理她,徑直開啟門,對一直守在門口半步都未離開過的暗雲說道:“雲兒,這個體弱多病身嬌肉貴的小皇子,就由你照顧了。”說完轉頭朝東方度揚眉一笑,大步走了出去。這大冷天的,還想讓她給她推輪椅,做夢呢!
本還想著趁機折磨下自己的師姐,不曾想受苦的反而是暗雲。楚覓已經瀟灑地離開,往凌心宮方向去了,剩下的,也只有暗雲和半蘭了。可自己方才給半蘭放了三天假,難道這麼快就把她抓回來幹這苦力?
東方度抬眸看向靜靜站在門口朝自己微笑的暗雲,心裡疼惜,這大冬天的讓暗雲給她推輪椅,她怎麼捨得?想了想,喚來了小太監,讓小太監備了步輦。只是可惜暗雲只能步隨跟在一側,不能和她同乘這步輦。
小太監備好步輦之後,暗雲小心地攙扶著東方度上了步輦,便微低頭地跟在了一側。正襟危坐在步輦之上的東方度,時不時地用餘光掃跟在一側的暗雲一眼,心裡想著,若是雲兒能坐在她身邊該多好?
如此一來,她便可以將她攬在懷裡,用大氅將兩人包裹住,大氅之下,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汲/取彼此的體溫,相互取暖……
正想得出神,忽聽到小太監說道:“清王殿下,公主殿下的凌心宮到了。”步輦早已停下,小太監見東方度目無焦距地看著前方,猜測她在走神,方才出聲提醒。
東方度一下步輦,就有小太監機靈地推過了輪椅,在輪椅上坐定後,東方度轉頭對小太監說道:“你們在這裡候著吧,雲兒跟本宮……本王一同進去就可。”想到如今她已封王,更適合自己的自稱,是本王,而不再是本宮了。
本宮,曾經嫌棄太過娘們的這個稱呼,從今日起,她想不再用,便可不再用了。還記得初見暗雲那年,她十三歲,方才從無崖山回到皇宮,一時嫌棄本宮一詞太過娘們,便一直都自稱我,後來,她習慣了用本宮自稱,可她在暗雲面前,依舊只用我自稱。
如今,她封了王,宮女太監不再稱呼她為二皇子殿下,一律稱她為清王殿下,只有半蘭,依舊在無外人的時候稱她為二皇子殿下。
每個人,都執著於一些特殊的稱呼。暗雲如此,楚覓如此,凌梧如此,半蘭如此,她亦如此。
“度,你在想什麼呢?”暗雲俯下/身替東方度整理衣襟和大氅,藉機悄悄問道。
東方度淺笑,回答道:“想到了我們初見那日,你不相信我是二皇子……”因為一個稱呼,暗雲不相信她是二皇子,如今,她若是在暗雲面前自稱本宮,若是四周有人還好,若是四下無人,只怕暗雲會想著法子懲罰她了吧。
想到她剛剛自稱本宮,又改為本王,暗雲勾唇笑了笑,餘光瞥見宮女太監們都低著頭,便趁著直起身子的機會,偷偷在東方度唇角輕吻了下,驚得她一臉呆滯,滿眼的不敢置信。等回過神來,又笑得像個孩子,臉上那抹笑,在這寒冷的冬天,如春風般和煦。
暗雲繞至東方度的身後,清了清嗓子,說道:“清王殿下,奴婢推您進凌心宮。”說著微微用力,推動了輪椅。
抬步輦的幾個小太監,見這個不知從哪裡調來的宮女,如此得清王殿下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