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她的模樣,頓覺面上無光,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半張臉都憋紅了。
琅琊長公主瞥到她的臉,厭惡的收回視線。姜氏讓她不是怕她,是給東宮面子,省得外人以為姜氏與太子失和,她倒好,上趕著讓姜氏和東宮離心離德。
七公主饒有興致的看著太子妃變臉,看熱鬧不嫌事大。太子娶了這麼個蠢貨,真是大快人心啊!
更衣歸來的泰平公主神色自若,也沒坐下,對太子妃道,“你隨我去看看,新房可還有要添的東西。”
太子妃當下就白了臉。
蠍蠍螫螫的像什麼樣!泰平公主心中不悅,然面上聲色不露,“吉時要到了,前前後後都是五弟妹在忙,咱們做嫂子和長姐的總不能丁點不沾手。”
太子妃勉強擠出一抹笑臉,無意識的捏著袖口,佯裝鎮定,“長姐言之有理!”
太子妃的內心是歇斯底里的,細看可發現她的腿肚子都在抖。
實在是泰平公主積威太重。
元后二子二女,長子便是英年早逝的前太子英烈親王,長女正是眼前這位,打小是當做男孩來養的,跟著父兄上過戰場,也管理過一方政務,戰功政績都有。她的封號全稱是定國泰平公主,定國,全大周就她一人。
等大周建立,條條框框的規矩立起來,名義上她是退了,然她和駙馬靖安侯俞赫一直駐守在邊關,雖無名卻是實打實手握軍政大權的。
英烈親王去世那會兒,皇帝可不像現在只有三個兒子,而且一個比一個一言難盡。那會兒延熹郡王的親爹恭王還沒死,恭王個人素質還是不錯的,起碼比活著這三隻強。
皇帝呢,是有點偏向恭王的,不過礙著他前頭還有兩個嫡出的兄長,不好決斷。是泰平公主說服了他爹,把自己親弟弟拱上東宮之尊。
太子對胞姐的敬重可想而知,是以太子妃要是惹了泰平公主,泰平公主可不吃大人不記小人過這套,她會當場收拾了,事後太子知道,太子妃還得落一身不是。
你說太子妃能不憷她嗎?遇上泰平公主,太子妃就跟遇上天敵似的。一聽說泰平公主回京,太子妃就嚇得三宿沒睡好。
待兩人走了餘下諸人不著痕跡地互相瞅瞅,都默契的好像沒有發生這一回事兒,繼續著先前的話題。
戰戰兢兢的太子妃跟在泰平公主身後,眼見越走越人煙稀少,連自己要被殺人拋屍的念頭都冒出來了。明明是冬日,額上卻出現了汗珠。
“長姐!”太子妃壯著膽子開口。
不妨泰平公主毫無預兆的轉身,劈頭就是一個耳光,直打得太子妃頭暈目眩,眼冒金星,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子,太子妃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她,音調都變了,“長姐?”
泰平公主嗤笑一聲,“在其位謀其政,你若做不好這個太子妃與我說一聲,另選一個就是。”
太子妃臉刷的就白了,抖著嘴唇道,語句破碎不堪,“長姐……何出此……言?”
“要一個公侯府邸出身名門的夫人當眾為你撫琴!你好大的威風。一個女人想狂,要麼自己有本事,要麼孃家有本事,你算哪一種?”
太子妃的臉,白了青,青了紅,紅到幾欲滴血,忍不住辯駁道,“我不過隨口一……”
在泰平公主的逼視下,太子妃後半截話自動消音。
“我不管你有意無意,你且記著,沒有太子你什麼都不是。再讓我知道你敗壞東宮名聲,別怪我心狠手辣,我不是太子,不會被你哭兩句就心慈手軟。”泰平公主冷冷道。
太子妃為她話裡的冷意打了個寒噤,她知道,泰平公主不是隨便說說的,這個女人她真的敢。
“帶她去收拾下。”泰平公主微抬下巴指了指那邊的小院,臨走之前警告,“我不想聽見老十婚禮上再出現什麼不著邊際的謠言。”
太子妃傻愣愣的站在原地,隨行的宮人面面相覷,還是遊嬤嬤站了出來,輕推了下太子妃,“娘娘,奴婢為您補妝。”
太子妃的眼淚奪眶而出,氣得全身在抖,“捱打的是我,我還得不讓別人知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遊嬤嬤趕緊道,“娘娘莫哭,莫哭!”被人看出來就不好了。太子妃在榮王婚禮上落淚,明兒就有亂七八糟的話傳出去。
太子妃硬生生把眼淚憋住了,只屈辱萬分地咬著一口牙。
遊嬤嬤見她委屈隱忍的模樣,頓覺心疼。可泰平公主有一句話說得對,一個女人想狂,要麼自己有本事,要麼孃家有本事。泰平公主是皇帝最寵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