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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的手抖的更厲害,胸膛劇烈起伏,惱羞成怒之下揚手就是一巴掌。打完,太子妃就後悔了。想上前看看女兒如何,卻拉不下臉面。
蕭宓捂著臉站在那兒,眼淚在眶裡打轉,又氣又惱又傷心。
恰在此時,一宮女氣喘吁吁的跑來,“武成王府的二爺歿了。”
太子妃吃了一驚,“怎麼好好的就沒了?”
這個問題,皇帝也在問。
坐在椅子上的武成王一臉灰敗,“一碗墮胎藥下去,萬氏死了……人沒注意,他就撞了牆……”
皇帝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胞弟才好,喪子之痛他經歷過好幾回,尤其是英烈親王,簡直是錐心刺骨的疼。蕭摯和英烈親王不能比,奈何,他是武成王獨子。半響,皇帝憋出一句,“你節哀,你還有阿璟。”獨子為了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丟下老父幼子尋死,武成王身體本就不好,皇帝真怕他受不住打擊。
武成王扯了扯嘴角,可不是為了蕭璟嗎。蕭摯的死是他縱容的結果,看蕭摯那模樣是真的對蕭璟動了殺心,若他鐵了心要給萬氏母子報仇。他身體越來越不中用,在他死後,蕭摯要殺蕭璟,蕭璟怎麼辦。
兩害相較取其輕,遂看守的人大意了,只是他沒想到蕭摯的動作會這麼快。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與他是種解脫,總歸不用他親自動手了。
這些卻是都不能和皇帝說的,蕭摯嚷嚷自己和萬氏一條命,知道的人不少,否則萬氏何以苟活到今日。如琅琊長公主那般厭惡萬氏,可投鼠忌器,只能忍著。蕭璟不怕打碎玉瓶兒,卻犯了忌諱。武成王不怪孫子,可防著別人以此做文章。
想了想,皇帝開口,“規制上便按著親王禮來辦,你覺得如何?”這是極大的體面了,皇帝不喜這個侄子,正常人都不會喜歡,這都是看在武成王的面上。
“他當不起此尊榮,沒得帶壞了風氣。臣腆著臉替他討個世子禮下葬的體面。”
皇帝自然沒有不答應的理,“你意已決,朕便讓人給禮部傳話了。”
“臣謝主隆……”
皇帝一個眼風掃過去,一旁的太監便把顫顫巍巍行禮的武成王扶住了。
皇帝不忍的看著憔悴不堪,兩鬢斑白的兄弟,“你我兄弟之間還需要這些俗禮嗎。”又道了一句節哀順變,“你好好在王府裡養著,朕派太醫給你調養身子。”
武成王搖搖頭,“臣想百日後帶著阿璟回江南,那裡適合我們祖孫調養。”
若武成王用旁的理由,皇帝還要再勸,他真怕這一別就是兄弟二人天人永隔。可提及蕭璟,皇帝便止了話,京城人多眼雜,沒得傳出點什麼壞了蕭璟的前程,關切,“阿璟好些沒?”
“比早年好一些,但還需調養一陣。” 武成王嘴裡發苦,本來已經大好,可自從上次暈倒之後,醒來後的蕭璟越發古怪。
皇帝欣慰,“如此便好。” 細想二人,兒子都是靠不住的,只能指望孫子,不由唏噓。對著旁人不好說的話,對自己兄弟卻能說一說,“你我這把年紀了,要是能在閉眼前看著孫子成器也就瞑目了。”經此一役,皇帝不得不承認太子是個扶不起的阿斗。然後他就愁得睡不著覺,若是越過太子傳位蕭杞,這又將太子置於何地,弄不好父子生隙,父為子綱,蕭杞還不得被……可依太子這模樣,三言兩語就能被人哄了去,皇帝實在不敢想他繼位能作出什麼荒唐事來,。
武成王斂眉,他不在京城,卻並非遠離朝堂,他私下還有個皇帝欽差的身份,江南魚米之鄉,養活了半個大周,又掌控著天下七成的鹽,官商勾結是常態,多少官員在江南失了操守,武成王立在那,或明或暗都能讓那些人收斂一些。
武成王聽明白皇帝言下之意,已經對太子不抱指望了,可他也明白,皇帝沒法放棄太子,他總不能勸皇帝跟他似的,讓兒子去死給孫子讓路,兩人情況不一樣啊!遂道,“太子敦厚純善,才受小人矇蔽。”太子真不算是個壞人,給他留一群忠臣良將,大周未必會亂,就是有大權旁落的危險。
皇帝在小人二字上咀嚼了下,神色微變。
穆家的事不日便有了定論,穆磊兩位嫡親兄長都被革了差事,穆氏長房三世之內不得錄用,絕了他們依靠太子妃重新崛起的後路。這般處罰,已是給太子面子了。可太子的妻族被削成了白板,小舅子還定罪,到底不是光彩事。就在太子不得聖心的流言漸起之際。
皇帝在金鑾殿上將五城兵馬司中的東指揮使升遷為總指揮使,原總指揮使因病告老。這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