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爹修書一封,你二叔去泰寧長公主府賠禮連門都沒進就被趕出來,他們是連咱們家也怨上了。”陳夫人突然出聲。
苗易是在他們陳家的船上出事,招待不周這一條,他們家就跑不了。
陳德良道,“我這就去給爹寫信,”忽的又皺眉,“要是知道是誰使計害苗易就好了,好歹也能給公主府和苗家一個交代,可那些下人問了一遍皆是一問三不知。”有眼睛的都知道苗易是被人坑了,多缺心眼才會才別人船上這麼胡鬧。
“呵~” 陳夫人冷笑一聲,“你怎麼就確定不是他想害別人,反讓對方收拾了。”
陳德良悚然一驚,“這,這……”還真有可能。
陳夫人掀了掀眼皮,“不是少了兩個丫鬟嗎,如果是她們撞見了什麼被滅了口尚好。” 陳德寧受傷,兵荒馬亂之下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注意到兩個丫鬟不見了蹤影,這節骨眼上少了人,由不得她不多想,“就怕還兩人被收買做了什麼蠢事!”
陳德良臉色劇變,“那,咱們家不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最好是我想多了,畢竟至今也沒有人上門詰問。可萬一是對方壓根不想理論只想報復,恐怕不會善了。所以我才要你給你爹寫信,把可能的情況都告訴他,讓他留個心眼。”
陳德良氣得一揮袖,“這叫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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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史初雲伏在臨安侯夫人嚶嚶啜泣,“阿孃,您一定要想辦法治好德寧,她要是好不了,我這一輩子都不能安心了。”
臨安侯夫人撫著她的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母親,鎮國公府到了。”史梵出聲提醒。
臨安侯夫人帶著史初雲從馬車裡出來,望著鎮國公府大門口威武的石獅,第一次有了情怯之感,這可怎麼讓人開口。可再難以啟齒,既然答應了人家,也得開口。
淑陽郡主聽人稟臨安侯夫人帶著兒女來了,望一眼百寶格上的更漏,這都快酉時了。再聽人描述,腦子裡頃刻間轉過好幾個念頭。
第一眼就注意到史初雲通紅的雙眼,淑陽郡主立時道,“這是怎麼了,哭成這樣?”
不問還好,一問,史初雲便覺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直接撲到淑陽郡主身前,倒豆子似的一股腦說出來,快的臨安侯夫人都來不及制止。
“德寧背上受傷了,要留一道很長的疤,您把蘇駙馬請回來給她看看好不好?”
淑陽郡主目光一閃,原來是去看陳德寧了,怪不得來不了了。又想只知道她受傷了,倒不知道傷得這麼厲害,還真是報應!
話都說到這了,臨安侯夫人便也不再寒暄,一臉尷尬的搓了搓手,“德寧是為了救初雲才落水的,傷的極重,御醫也沒法子保證不留疤,聽說蘇駙馬聖手回春,我便厚著臉皮想求一求,看駙馬是否方便。”
淑陽郡主蹙著眉頭道,“這是趕巧了,我剛收到泰安的信,泰安有了一個月的身孕,她年歲也不小了,又是第一胎,駙馬恨不得寸步不離。”就是沒懷孕這事,她也能找到十個八個理由拒絕。
合著陳家還不知道自己女兒乾的醜事,總不能知道了,還有臉拿臨安侯夫人當槍使,不管哪一種,都是休想。陳德寧想害瑤光名聲盡喪,她巴不得陳德寧落下疤痕嫁不出去才好。
“請一個婦科聖手照顧公主,讓駙馬進京不能嗎?”自責的無以復加的史初雲連忙追問。
淑陽郡主的面驟然冷下來。
史梵將妹妹拉到一旁,趕緊拱手賠禮,“初雲莽撞無禮,郡主勿怪。”
淑陽郡主輕輕的劃了劃杯盞,淡淡道,“她不懂那我就告訴她,蘇秉是泰安駙馬,不是讓人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郎中。讓駙馬為了一個非親非故之人,拋下身懷六甲最需要他照顧的妻子,沒這樣的道理。”
從沒被這樣冷言冷語對待過的史初雲嚇了一跳,噤若寒蟬的看著她。
空氣中滿滿的尷尬,臨安侯夫人羞的的無地自容,“這孩子被我寵壞了,郡主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我自然不會和她計較,只若是和其他人說話也這麼……”淑陽郡主言盡於此。
淚眼婆娑的陳德寧看著幾人,咬著唇不甘道,“可德寧的傷……”
史梵臉色驟變,用力握了她的手一把。
史初雲一疼,眼底浮起淚花。
瞥見她眼裡的不甘不願,淑陽郡主淡淡一笑。
這小丫頭對陳德寧倒是感激涕零,可真不是個好兆頭!可她總不能把姜瑤光差點就被人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