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瀾又氣又惱又酸,將手上的帕子當做許蓁,幾乎沒擰爛,不等許蓁開口,直接站起來道,“蓁姑娘不慎落水,王爺來了正好,好生安慰她一番,我去看看藥好了沒。”
一路趕得太急,蕭柏呼吸有些喘,他定定的望著許蓁,神色難以言喻,頭也不回的抬了抬手,示意聶雲瀾離開。
落在聶雲瀾眼裡就是他為了愛妾心急如焚,好懸沒發火,死死的咬著後槽牙告退。一轉身,聶雲瀾勃然變色,臉色陰沉的幾乎能滴下水,心裡把許蓁罵了千百遍。
沒了聶雲瀾礙眼,許蓁張了嘴欲要訴苦,不經意間瞥見他眼中殺意,許蓁驚得手腳冰涼,渾身顫抖。
隨著蕭柏一步步靠近,抖如篩糠的許蓁不足後退,退到牆角之後退無可退,她抖索著嗓子開口,放軟了聲音,“王爺!”
蕭柏在床前止步,突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提到跟前,垂眸注視她那張不施粉黛的臉,她五官張開了,可模樣並沒有大變,“姜家人看到你這張臉。”
蕭柏力氣不小,許蓁痛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卻不敢掙扎,聞言,瞪大了眼睛,見他眼中冷芒閃爍,駭的面無血色,忙不迭搖頭否認,語無倫次,“……不,沒有……妝是方才洗掉的……他們沒看到我的臉……不會看到的……”
蕭柏的手移到她纖細的脖頸上,慢慢收緊,眼底的暴虐越來越重。
都是這個人,她說,他會被皇帝過繼為嗣子,還會被立為太子,二十三歲繼位。言之鑿鑿,為取信他還說了一些事,短時間內一一成真,他深信不疑,欣喜若狂。
可現在,他覺得自己離她口中的將來越來越遠,不甘和憤怒日日夜夜啃食他的神智,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有幾次他都會夢見自己已經坐在金鑾殿上。可醒過來後,他依舊是那個舉步維艱的延熹郡王,朝中任何一個實權大臣都不將他放在眼裡。
他知道自己想上位難於上青天,然而他沒有回頭路,他也不想回頭。眼下他處境艱難,他不能再得罪炙手可熱的姜家。
不管姜家人有沒有懷疑,殺了她毀屍滅跡,都是目下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