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聲音小的讓江懷月差點聽不到:“都習慣了。”
江懷月愣了一下;習慣了血腥味墨寧熙一個在京城中嬌生慣養的貴公子;怎麼習慣這種東西?
她正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墨寧熙又淡淡開口:“仔細看著;防著發生什麼變數。”
江懷月嘆息一聲;對身邊的墨寧熙道:“慕容壎動作還挺快;我們算是來晚了;都沒什麼看頭了!”
墨寧熙牽著她的手走出去;“別擔心;少不了你看的!”見慕容壎視線朝這裡看過來;對著他點了點頭;在他身側站定。
江懷月環視一週;卻不見江凌雨的影子;不禁皺了眉;他是趁亂逃了;還是在剛剛一場惡戰上不甚丟了性命?
聖主一臉憤然;“你們……你們是如何……”
慕容壎聲音冷冽:“我麼還是該慶幸你是破了那所謂的調虎離山之計。”
聖主一愣;隨即腦中所有的線索都連線在一起;原來……
江懷月冷笑一聲;他們要的就是讓聖主以為這是調虎離山;他不敢將大部分部隊調離;正好給了他們機會;他們的目標不是邊防的人;而是被調離的小隊。
聖主手段狠辣;雖然引魂殿勢力壯大的迅速;可如今人心渙散;又讓慕容壎一擊而潰;已經人心渙散;大勢已去。
聖主跌坐在地上;髮簪散落下來;狼狽不堪;抬起頭來;妝容已見憔悴;唯有那一抹紅唇依舊蠱惑人心;一陣冷風吹來;她自嘲地笑了笑;“想我莊紅焰一生苦於心計;為了引魂殿;為了能為我以往含冤而死的先祖報仇;褪下小兒女的姿態;不惜以身飼虎;去學那惡魔一般的做派;誰知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場……”
“不是。”慕容壎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嘆息一半的聲音;“不是這樣啊;聖主。”
江懷月回頭看去;只見一士兵打扮的人站了出來;看他的臉卻是蒼蒙;他那一雙原本就比常人黑許多的眼眸;這時候在夜色中顯得更加明亮;卻也更加陰寒。
果然如此;江懷月早就料到蒼蒙與引魂殿脫不了干係;如今看來;他倒是和這個莊紅焰還有些淵源。
莊紅焰詫異地抬頭;看見他的臉渾身一震;“你……怎麼是你?你不是……”
“師妹;我還沒有死。”蒼蒙難得的笑了一下;眼裡竟流露出溫和的神色;江懷月一愣;師妹蒼蒙是莊紅焰的師兄
蒼蒙的目光立即讓莊紅焰像刺蝟一般豎起了刺;歇斯底里地喊著:“你為什麼還沒有死你七年前就應該死了!!!你還活著做什麼!”剛剛的對峙中莊紅焰受了重傷;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情緒波動;頓時一大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蒼蒙嘆息一聲;上前兩步俯身看著她:“真是抱歉;我又回來了;來向你報仇!”
莊紅焰明顯身子一僵;接著就又聽蒼蒙冷下聲音:“你殺死了我妹妹;你還記得嗎?”
莊紅焰身子又是一顫;記憶深處一個細枝末節驀然翻湧而來……
那是自己第一次向蒼蒙宣戰。
蒼蒙有一次下山;不知從什麼地方帶回來一個眼睛黑亮的小女孩。那女孩生的粉雕玉琢;眼睛和蒼蒙一般無二;都黑亮的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淵;一眼望進去;就怕是再也出不來了。
她以為這個孩子只是蒼蒙一時興起帶回來的;那時又急於表現自己;就找了個理由;將那女孩殺害了。
“那個孩子……那個孩子是你……妹妹……”她這回神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似是茫然;悔痛;還有什麼更深更深的;讓江懷月看不懂的神色。
蒼矇眼中也帶了一絲痛恨;拳頭緊緊的握起;轉頭對慕容壎道:“七皇子殿下;這個人……可不可以交由我來處理”
慕容壎怔愣片刻;緩緩搖了搖頭:“不行;她是玉和國重犯;應該交由朝廷處置。”
江懷月嘆息一聲;是啊;即便他們的私人恩怨再重;慕容壎也不可能將她交給個人來處置。
蒼蒙思索了片刻;忽然道:“殿下;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慕容壎皺眉;“什麼交易?”從他們的對話中看來;蒼蒙應該是在七年前就已經離開引魂殿了;他身上還有什麼能讓自己心動的東西難道他還藏著引魂殿的秘密?
江懷月靈光一現;上前一步:“你手裡有治療瘟疫的方法?”
蒼蒙讚許的點了點頭:“你要是想從莊紅焰手裡拿到解藥;幾乎是不可能的;而我手上恰恰就有鼠疫的解藥。如何?七皇子反正是要將莊紅焰斬首;不如順水推舟;將她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