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昊皇兄,我來看你了,醒醒好嗎?”連最疼他的阿昊皇兄也要離開他了,不由得一陣悲傷。
“還記得小時候小溪旁母后和父皇會陪伴我們丟石子,你總是丟得最遠。皇兄還記得嗎?還有你總是說阿易的銀髮最好看了,醒來看看好嗎?”他從不嫌棄自己的銀髮,反而還說過他的銀髮是世上最好看的。
“……快五十年了,好不容易相認你想扔下阿易嗎?”他白皙的手撫過皇上俊逸蒼白的臉,他變了,和記憶中小時候的阿昊皇兄變了很多,唯一不變的是,還依舊疼他。
近五十年的光陰,沖洗不掉,阿昊皇兄對他的情。
三皇子紅著眼,抬起頭對著白眉說:“皇叔,父皇吩咐過我們,以後要將您當作自己的父皇孝順。”
答應父皇的事,他會遵守承諾的,將皇叔當作父皇一樣地尊重。
回頭看著滿眼通紅的三皇子,皇上曾跟他說過,阿浩最難得的便是擁有顆珍貴的赤子之心與所有皇子公主也相處最為融洽。
他點點頭,卻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皇兄註定了要離開,他也束手無策,虧師父教了他十幾年,學來的雖精,只是對於生命,他永遠都覺得無能為力。
北玄澈起身走到床邊跪下,握著皇上的手,“父皇,我們才相認幾天,你怎麼可以又拋下我呢?父皇你快醒醒阿汐都還沒回來。”
“澈兒!”皇后不忍她從小看到大的北玄澈如此,摸上他的肩膀,試圖不讓他如此悲哀。“澈兒別哭,你父皇他要捨不得的,他會醒來的,阿汐都還沒回來呢。”想安慰他不哭,可自己早已是個淚人了。
“皇姑姑!”
白眉從懷裡拿出一隻小瓶子,那是從白府帶出來的養心丸,每次疼到不行的時候他都會吃上一顆,這藥對於皇上的病雖沒有幫助,但至少能幫他抑制心口上的疼痛。
他掏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剛要喂皇上吃下,瑤貴妃問道:“易王爺給皇上吃的是什麼藥呢?”
“這是養心丸,雖對皇上的病情沒有幫助,但至少可以抑制他心口的疼,你看皇兄他一定很疼吧,連昏迷中都深鎖著眉頭。”
“娘娘,這養心丸如易王爺所言可以抑制皇上的疼,給皇上吃並無大礙。”李太醫上前稟告。
“易王爺還是讓本宮來吧。”皇上正昏迷不醒,想要喂他吃下藥丸談何容易。
瑤貴妃纖細修長的玉手一伸,接過白眉手裡的養心丸,含入口中,俯身吻上皇上緊閉的唇瓣,以口將藥渡給他,又接過德喜公公遞來的一杯水,喝了一口照樣以口將水渡給他,好一會才看到皇上的喉結動了一下,他終於將藥嚥了下去。
她拿出懷裡的絲帕輕輕地為他擦拭去唇瓣上的水跡,看著他深鎖的眉頭漸漸展開,才鬆了口氣。
白眉也鬆了口氣,看來阿昊的胸口不那麼疼了,那漸漸展開的眉頭,讓屋裡的人鬆了口氣。
直到傍晚皇上才醒來,生命暫時沒有危險,累了一整天,白眉與皇上聊了幾句,又吩咐了太醫好好醫治皇上,疲憊的他原本想走回太子殿的東閣,最後還是上了軟轎。
疲憊不堪地他回了東閣,覺得寒冷無處不在,身上那條珍貴的白色狐毛披風已抵擋不住這個冬天的嚴寒。
命人拿來了瓶女兒紅,倒了杯,聞著酒香他似乎已感覺到了這酒精即將在他的體內燃燒,驅走他身上的寒氣。
喝了一杯,覺得有些意猶未盡,他又倒了杯女兒紅,剛要喝的時候,外面傳來楊晨曦的聲音:“白眉,你在嗎?”
曦曦!她來了!才幾個時辰沒見到她,再聽到她的聲音,不自覺地露出一笑。
“在,曦曦我在房裡,進來吧。”
仰頭將手中剛斟滿的酒喝完,下一刻手中的酒杯已讓楊晨曦奪走。“你不是身體不好嗎,誰讓你喝酒的!”
“很冷才喝的。”有些悽楚地一笑,白眉伸手握住她的雙手,那樣的溫暖,是他從沒有過的,貪戀地緊緊握住她的手,他怕一鬆開,溫暖就離他而去。
他的手好冰冷,好看的唇此刻有些發紫,細緻的面板很是蒼白。
他真的很冷嗎?楊晨曦有些心疼他這樣,乾脆伸手抱住了他的身體,試圖想要用自己的溫度去溫暖他幾乎會發出寒氣的身子。
她的身子暖暖的,還帶這股沐浴後的馨香,緊緊地摟住她嬌小纖細的身子,感受懷裡的溫度。他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可是他真的好想一直這麼地抱著她,只要她在他的身邊,他就不會感到寒冷。“你的身子好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