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三十二、咳血叫小事
趁他不注意我又閃到他身後,一把將他握在手裡的白色絲帕抽了出來。捏著絲帕的一角吹大門吹進來的冷風剛好揚起了絲帕,被風展開的絲帕中間有一攤觸目驚心的鮮紅色血液,我想我的臉色瞬間失去了血色吧,顫抖著雙手將絲帕展開到眼前,看著那一攤鮮血,心裡有些痛,剛剛他捂著嘴咳嗽,該是咳出了血!
而這條白色絲帕和藏在我懷裡的那條白色絲帕一模一樣,那麼懷裡的那條帶血的絲帕不是顏汐的嗎?難道說顏汐沒有受傷!
可是,絲帕上的香氣我是絕對不會聞錯的,那味道明明是顏汐獨特的體味。
手中的絲帕被白眉奪了去,他將絲帕藏入懷中轉身背對著我。
“這是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也是顫抖著。
許久後仍不見他回答我的話,我走到他面前又問了一遍。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和比以前瘦了些的身子,淚水盈眶而出,伸手抱住了他。
“白眉,我求求你不要什麼事情都瞞著我,我會擔心的。”上一次的吐血之後,不是還好好的嗎?
“沒事了,你別擔心,這沒什麼!”
冷冷一笑,我推開他的身子,“這沒什麼?你咳出來的血還叫沒什麼!你是不是想等到死翹翹了再讓我哭死啊!”手指頭受點小刀傷我都想大呼不妙了,他咳出這麼大片的血還叫沒什麼,讓別我擔心!
“我說沒事就沒事!這些你就當做沒看到!”他的聲音大了些。
“這明明就是事實,我也看得清清楚楚了,你叫我怎麼當作沒看到啊!”聲音大不是?我的也絕對不會比你的小。
“隱瞞你就是不想讓你擔心,好了我知道你擔心我,明日我就讓太醫過來診斷好嗎?”白眉的語氣輕柔了些。
“好!那你以後什麼事都別隱瞞我了,在這裡我沒有親人,既然無法與你在一起,但是我已經把你當作我的親人了,我不准你有事!”或許對他真的想把他當親人吧,原本的喜歡,可是現在心早給了顏汐要不回來了,只能將他當作親人,北玄澈是我最好的藍顏知己,那二皇子呢?
“親人!”白眉輕念著,微垂下的眼眸讓我看不出他的表情是高興或是憂傷。
天空並未是如墨的純黑色,倒是黑色中疊著一片無垠的深藍,佈滿了整片天幕,上面鑲上了忽明忽滅的繁星和彎月,月雖是下玄月卻也明亮,散發出冷冽的清光,最讓人雙眼一亮的是那條几乎要將天幕劃為兩半的銀河,好久沒看到銀河了,特別是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的銀河。
家鄉的夜空星星雖也可以看到很多,可空氣還是經過了汙染,遠遠地比不上這兒。
從不知道在太子殿屋頂上看星空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雖然很懼高,可是滿天的星辰美得令我克服了懼高的心理,遙望那綴滿星星的夜空靠在白眉身上,兩腿伸直,有些寒意,白眉脫下了外衣為我披上,但是擔心他也冷所以我最後的決定是一起披上。
“這裡的星空好美,美得令人窒息。”
“在白府裡看到的星空也很美,只不過一個人看的時候很孤單。”抬頭望向他的眼,滿滿的是落寞。
在偌大的白府裡只有他一個人,想起他也會在白府的屋頂上遙望夜空的寂寞姿勢,我握住他冰涼的手。
他的手總是這樣,沒有絲毫溫度。北玄澈的手很溫暖,二皇子的手也是,顏汐的手不似一般男孩子那樣,纖細修長、白皙,還有些柔軟,暖暖的握著很舒適。
“你的手好冰,很冷嗎?我的手暖暖的很舒服。”我知道自己的手很溫暖,乾脆兩手都抓住白眉的手為他取暖。
他沒有拒絕我的舉動,反而還握住了我的手,眼睛望向銀河,露出絲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還好,習慣了。”他說。
習慣了?他說得風輕雲淡,我卻能讀懂他話裡包含的這幾十年來的孤單。
“你看,今晚的星相很特別,穆國可能會有一場災難。”他抽出一手指著天幕的星星。
星相?我連十二星座都搞不明白,哪裡看得懂星相。對我來說星星列入觀賞行列,只是供人欣賞的。
穆國會有災難?是什麼意思?
“穆國能有什麼災難?星星怎麼了?”我看向天幕,星星還是一閃一閃的忽明忽滅,和以往看到的差不多。
只是在下一秒我突然驚呼:“月亮不見了!”
剛剛明明還是看得到的,雖是下玄月可它還是散發出冷冽的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