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喜彎身,小心翼翼地接過聖旨。
今生他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了,一個楊晨曦就足夠了,儘管不能夠擁有,但至少,他還可以祝福她幸福。
起身,他朝自己的寢宮走去。
離她的婚禮是越來越近了,她的大婚,送什麼禮物好呢?她又會喜歡什麼樣的禮物?
這事,北玄澈已琢磨了好幾天,仍然沒有頭緒。
深夜裡,無眠。
躺在龍床上的北玄澈睜著眼,最後他還是起身,從衣架上拿起白色睡裙,又躺回被子裡,懷抱著她的睡裙,感受她在懷裡的感覺,心裡有些酸澀,有些沉重,今晚開始,他將羨慕著顏汐。
“曦曦、曦曦……”
在呢喃她名字時,睡意襲來,卻在要睡著的時候,北玄澈突然睜開眼睛,唇角溢位了明顯的笑痕。
掀開被子,就著燭光,北玄澈細細地看著白色睡裙的圖案,他將睡裙重新掛好,在一個鑲金的抽屜裡拿出一隻錦盒,開啟,那是一隻醜陋的鐵質面具,猙獰的五官確實讓人看著心驚膽戰的。
記得在戰場上,他一戴上這面具,敵兵一看到士氣就降低了不少,勝利之後,他曾聽起北泠國的一些被俘虜計程車兵喊道:“蘭陵王!蘭陵王!”
蘭陵王,面具後的悲情男子,因為功高蓋主,讓皇帝賜了毒久,而他北玄澈在還是大將軍的時候,根本無需擔心自己會功高蓋主,因為一直以來,父皇早在百姓心中塑造起了一定的威望,父皇對他的倚重,從第一次出兵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
三百五十九、北玄澈篇:(9)他愛她
這面具,是楊晨曦送她的,對於送她大婚的禮物,心裡開始有了底。
“德喜,德喜!”喊完後,才發現這麼晚了德喜或許已經下去休息了。
“奴才在!”
不料德喜聞聲,推開了門,德喜是個懂得察言觀色的人,在看到北玄澈似有心事後,雖已入夜他還是守在門外,隨時等待他的發話。
“還未休息?下去休息吧!”他並不想去虐待這位年事已高的老人,父皇的離去,對於德喜來說天幾乎塌了下來,從父皇即位後,他便一直跟在父皇身邊,任勞任怨地伺候著。
“謝皇上!奴才這就退下。”
待德喜退下之後,北玄澈才又喚來了青木。
“皇上!”
“青木,明早將這隻面具拿去讓最好的玉匠工以上好的白玉雕刻出一隻玉璽,務必讓他們在逍遙王大婚的前一日雕刻出來。”
“是!屬下遵命!”雙手接過北玄澈給他的面具,青木才出去。
兩日前,北玄澈是下了聖旨,那道聖旨在宮裡就像是投了枚爆彈,一下子炸了開來,但是對於後宮一事,他們倒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在他面前提,只能是幾個大臣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但還是有幾位大臣冒著被降官的風險前來找他,譬如說北玄大人,他的爹。
北玄大人知道自己勸不了他,就讓夫人進宮勸他。
所以,他是清淨不了了。
“阿澈,娘不想你一人孤獨一生,娘養了你二十多年,雖不是你親孃,可娘虧待過你嗎?”北玄夫人憐愛地看著比他高了一個腦袋的兒子,想當年,她在藍城看見他的時候,那時候他才多小啊,可現在,他已經長得比自己足足高了一個腦袋,他曾是馳騁戰場的鎮國大將軍,而如今,他還是高高在上受萬人景仰膜拜的皇帝。
“沒有!娘對阿澈視如己出,一直疼愛有加。”
“那你為何要讓娘對你如此擔心?你要是終生不娶,那娘哪兒來的孫子可抱?”她一生就這麼個兒子,從他十八歲的時候,就開始想著何時可抱孫子,現在他竟然不納妃不立後不充實後宮,還下了那道聖旨,北玄夫人已經開始感到絕望了。
孫子?
也就是他兒子,他也想過要孩子,他和曦曦的孩子,只是現在已經不可能了。往後她與顏汐的孩子,他也會將他視為己出,疼他,愛他。
“娘,對不起!”北玄澈突然在她面前下跪,是他虧欠了他們一家,他知道娘一直想要個孫子,這個願望,恐怕不能為她實現了。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阿澈、皇上!你這是幹什麼呢?”北玄夫人見身穿龍袍的他跪在她的面前,心裡一慌,忙也跪了下來。
阿澈從沒有這樣跪過他,就算是小時候頑皮惹事了,他們也從不罰他下跪的。
“娘,您快起來呀!是孩兒不孝,可是娘我真的好愛曦曦,不會再愛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