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一掌劈飛了她,讓她跌坐在地上,江流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刑天哥哥——”
顏澤不打算再理她,緩緩地躺好,閉眼假寐。
江流水從地上爬起來皺鼻,揉揉摔疼的屁股,埋怨起他如此不懂憐香惜玉。
傍晚,天空依舊藍得沒有一絲絲的雜色,顏澤望著窗外,冰涼的空氣從窗戶灌進來,蓋著厚厚的被子,所以他也不覺得冷,只是不明白這腿什麼時候會好,刑天他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他,只是誰知道他會在藍城呢,從不歸崖落下來,那股強大的風竟然將他送到這兒來了。
“江鳴!”
喚了一聲,沒有得到回應,顏澤不耐煩地又喚了聲:“江鳴!”
“刑天哥哥!”江流水衝了進來。
這死小孩進來幹嘛?“你!滾出去!叫你爹進來。”
“刑天哥哥,我爹不在,有什麼事,我也可以幫你的!”她的雙眼閃動著真摯的光芒,為什麼刑天哥哥這麼討厭她,這讓江流水很不是滋味。
“……立刻幫我準備紙墨筆硯!”他冷冷地扔下話,轉頭望向湛藍的天幕。
紙墨筆硯?江流水還真為難了,爹不識字,她也不認得,家裡根本就沒有什麼筆墨紙硯,倒是當柴火的木頭很多。
感到那喜歡嘰嘰喳喳的死小孩許久不吭聲,顏澤頭也不轉問道:“怎麼,沒有嗎?”
“有!刑天哥哥你等著,流水立刻到街上買去!”說完一溜煙跑了出去。
寫完了信,顏澤將墨跡已乾的信紙摺好,放進信封裡。期間江流水都對他露出崇拜的神情,他寫字的姿勢,雖然斷了條腿還斷了隻手還沒好,可是那依然挺直的背,讓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想去靠在他背上的衝動。
而他的字……原諒她不認得,所以不能去判斷寫得到底好不好,可是容貌如此出眾,氣質如此獨特的他,江流水相信,他的字如他的人。
“死小孩,將這封信託人送到名門客棧!”
名門客棧遍滿穆國,只要名門客棧裡的人看到了他的信,那麼他們就會想辦法聯絡到刑天,到時候他就不用這麼窩囊地呆在這間破屋子了。除了那一片天空比較養眼外,其他的他一刻都不想再呆了。
他是名門客棧的幕後主人,除了與他一起長大的北玄澈與刑天,還有名門客棧裡的部分有身份的人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但顏澤相信顏汐估計也知道了,那人越不想讓他知道的,他偏偏想知道。
名門客棧?藍城裡最大的客棧,聽說穆國有好幾十家,幾乎每個地方都有。
“好!這信我一定託人送到名門客棧,不過我可是有要求的。刑天哥哥你不準再叫我死小孩了,我叫流水!”接過他遞來的信,江流水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滾!”顏澤冷冰冰地自唇間吐露一字,死小孩就是死小孩!
被嚇了一跳的江流水腳下踉蹌了一小步,這麼兇幹嘛啊?不叫就不叫,死小孩這稱呼還真特別呢!她拿著信有些悶悶不樂地離開了房間。
江鳴在天黑前揹著包袱進了顏澤的房間,燭光中見他閉著雙眼似是睡著了,他輕輕地將包袱放在床前的小桌上,正準備離去的時候,從身後傳來了顏澤的聲音:“有什麼事嗎?”
習武之人,一向淺眠。從江鳴進來後顏澤就聽到他的腳步聲了。
三百六十七、顏澤篇:(7)庸俗的眼光
江鳴轉頭,發覺打擾到他的休息,臉上帶著絲歉意的笑,“刑天公子打擾了,剛才到街上買了幾套衣服和靴子,總共花了五十二兩,其餘的兩百四十八都在包袱內。”
才花了五十二兩?
顏澤起身,伸手開啟深藍色包袱,裡面有三套冬日的衣服,顏色……他皺起眉頭,這些色彩是不是太庸俗了些?比較適合紈絝子弟的打扮吧,唇角抽搐了幾下,忍住想罵他的衝動。
他將藏包袱裡剩下的的銀兩全拿出來放在桌上,“這些銀兩你先拿去用吧。”
“公子這萬萬使不得。”忠實善良的江鳴連連擺手。
這人倒還算忠厚善良,顏澤的眼裡少了些冷意,他說:“你先拿去吧,我這腿可能要打擾你們一段時間。”
“公子,我與流水救你圖的並不是錢財,而是憑著良心,公子這些銀兩還是收起來吧。”二百多兩,他從沒見到這麼多銀兩。
他的話,從來沒有人敢質疑,除了楊晨曦吧。“讓你拿就拿,拿了就滾!”難得他想給他好臉色看,結果這麼不識相。
這……轉變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