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接近尾聲了。
疲憊地閉上眼,這一睡,醒來時,又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這幾天,楊晨曦都沒有來看他,而他因為身體的原因也沒去西閣看她,幾次想強撐著身子過去看看她的情況,但是怕楊晨曦看到他病懨懨的模樣會擔心,只好作罷。
有顏汐在她身旁,一定不會讓她有事的。
以前都是楊晨曦親自端藥給他的,這些日子,都是她的奴婢淡淡端過來的,見到是淡淡,他總是失望地讓她將藥放下就離開。
而他也開始懷疑,那個叫淡淡的丫頭是不是在藥里加了黃蓮,為什麼苦不堪言,他記得曦曦喂他喝的藥總有點甜甜的味道。
傍晚躺在床上休息的白眉,突然聽到門外的動靜,那是刻意放輕的腳步聲,
他睜開眼,見是楊晨曦,除了臉色蒼白了些,其他的都還好,心底的石頭才放下了一點點。
“你來了。”
“嗯……這幾日被顏人妖虐待著沒能來看你,有按時喝藥嗎?”還是用虐待吧,這樣,白眉就不會知道她中毒的事了。
兩百九十七、白眉篇:(18)暖床
虐待?她想要隱瞞,顏汐這幾日對待她,那分明就是無微不至的照顧。
白眉疑惑地輕輕點頭,掀開被子想起床,楊晨曦見此趕緊上前去扶他。
“怎麼不好好躺著呢?”
沒有回她的話,白眉低聲問道:“你隱瞞我,是怕我擔心嗎?”
“你指的是什麼呢?”楊晨曦面對白眉的問題卻只是笑笑的當作不明白。
知道她是明知顧問,白眉說:“我都知道了,那天晚上你所中的毒發作了。”
她臉色有些驚鄂,急急地說:“你怎麼知道的?”
“那天晚上你要回去的時候你牽上我的手,可是手上的溫度漸漸涼了下來,我偷偷地為你把過脈,你的脈象薄弱,時浮時沉、時而不見,是中毒現象。”
楊晨曦立刻明白,而且白眉說的和劉太醫是一樣的。
她中的毒屬於慢性發作,所以白眉猜測,她很有可能會是在宮外被下的。
一直說要保護好她,卻還是讓她受了這樣的罪。對於這一點,只要想起她躺在顏汐懷裡痛苦的樣子,白眉就會自責。
“曦曦,我一直說要保護你,卻還是讓你受了這樣的罪。你會怪我嗎?”
楊晨曦真的不怪他,知道白眉的身體不好,不想讓他擔心,而且她本身中的毒也與他無關,這是她的命,不是嗎?
白眉說她命中有劫數,或許這些就是了。
只要關心她的人都在她身邊,病痛對她來說,不算什麼。為什麼會在這時候想起顏汐,毒發的時候,是他一直陪在她的身旁,從不離去。
不想白眉為此自責,她堆起滿滿的笑容:“白眉你別想太多了,我不會怪你的,誰都不怪!真的,我發誓!”
或許怪過他在聖香樓丟下她一人,怪過他在萬贏棋社那兒出現又離開,可是自從他進宮後,就不再怪他了。
她想與他和好如初。
善良如她,怎麼會怪自己呢?只是聽到她的話,還是覺得難受,白眉寧願楊晨曦責備他,而不是這樣面容滿臉地安慰。
這樣會讓他更為自責。
當楊晨曦問起他病的時候,心底依舊隱隱作疼,劉太醫說的沒錯,他的身體早已是風中殘燭了,年齡或許算不上什麼,為了讓楊晨曦過來,被那束強烈的光芒震得肺腑受了重創,長年來雖然住在清淨的白府裡,以為可以心無雜念,可是對於六歲被棄宮外,離開父皇和母后還有阿昊皇兄,他開始懂得恨,不恨他們,只恨國師。
長年來的恨意累積成疾病,以前並沒有感覺什麼,可是最近因為肺腑的傷,還有曦曦的關係,一併復發。
白眉閉上眼,唇角扯出一抹苦笑,很淡然地說:“正因為我時日不多,所以才說我們不可能。”
什麼叫做時日不多?楊晨曦一驚不相信白眉的話,一把將他推開站得遠遠地望著他。“為什麼會時日不多?你原本好好的,你騙我!我不會相信的!”
他怎麼可能會時日不多啊!
“曦曦——”
白眉痛苦地喚她的名,死,他並不怕,怕的是要離開她。
看到楊晨曦眼裡浮出的水霧,隨後她柔軟的身子奔向他的懷裡,淚水落在他的衣襟,看她傷心的模樣,白眉伸手緊緊地抱住了她嬌小纖細的身子,長嘆了一聲。
“我只是放不下你,曦曦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