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其衝遭殃!
雖說做了侍衛就要有隨時赴死的準備,但好死不如賴活著,若有一線生機,誰也不會想去死的!
黃埔晨鳴身形晃了兩晃,腿一軟跌坐在龍椅上,心裡又驚又怒,更多的是恐懼。
他雖然想過攝政王此次回京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卻沒想到對方會毫無顧忌的直奔西大營,將自己任命的那些將領就地斬殺了!難不成他真的要造反?不,不會的,他如果此時造反,名不正言不順,天下百姓也會唾棄他,或者,他只是拿那些將領發洩怒氣,表示自己的不滿;要不然就是那些將領得罪了他,所以他才斬殺那些將領。
對,肯定是這樣的!
他那個人一向狂傲無比,隨意打殺觸怒他的官員也不是第一次,只不過這次做的更過分一些罷了!
黃埔晨鳴心裡拼命的安慰自己,只是心底的恐慌依然如野草一般迅速蔓延,勉強定定神,看向侍衛首領,希望得到對方的認同:“那些將領是不是不知好歹的觸怒了攝政王?”
可惜,面見聖上,侍衛首領是不可以直面龍顏的,因此,侍衛首領根本沒看到黃埔晨鳴眼中的祈盼,仍是低著頭,回答的恭謹又慎重:“回稟皇上,據屬下收到的訊息,那些將領被叫到演武臺後,攝政王命人直接斬殺了他們,沒有任何理由。最後攝政王任命新的將領時說……”話語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將自己聽到的話說出來,因為那些話太過大逆不道,萬一說出來自己被遷怒了怎麼辦?
“說什麼?”黃埔晨鳴心頭一緊,緊緊盯著侍衛首領問。
侍衛首領心一橫,低頭道:“攝政王說,西大營是他一手創立的,裡面的每一個人都是他的兵,只要他在一天,必不讓自己的兵受欺辱。同樣,他的兵只能由他任命的人統領,其餘人沒有資格管理他的兵,若是有不怕死的湊上來,杜將軍一干人等就是下場!”
“什麼!”一席話聽完,黃埔晨鳴的怒火空前高漲起來,竟然壓過心底的恐懼,眼中的惱意幾乎要將人燒燼,手中的白玉麒麟鎮紙狠狠砸到地上,“放肆!他是要造反麼!”
侍衛首領一哆嗦,頭垂的更低,不敢接話。
大殿內頓時靜悄悄的,伺候的人恨不得連呼吸都掩了去,就怕聲音大一些,被皇上發現,成為皇上的出氣筒,小命不保。
砸了白玉麒麟鎮紙猶不解氣,黃埔晨鳴一揮手,龍案上的紙筆奏章全部掃落到地上:“宣!宣鎮國公、龍虎將軍、吏部尚書即刻覲見!”他不能坐以待斃,梅良的主意雖好,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怕是還沒拖到那時候,自己這邊就已經被慕容懿取而代之了,在這之前,他必須要自保才行!
因為要辦慶功宴的原因,所有的大臣都聚在了通政殿,因此去傳詔的太監很快就回來了,後面跟著張毅三人。
進了御書房,三人匆匆行禮,嗅出不尋常的味道,張毅率先問:“皇上如此著急的叫微臣等人過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黃埔晨鳴看一眼侍衛首領:“你來說。”
侍衛首領不敢違拗,原原本本的將剛才的話又重複一遍。
“嘶——”這下連張毅都吸了一口冷氣,臉色嚴肅慎重起來。
黃埔晨鳴揮揮手:“你且退下。”
“是”侍衛首領心裡鬆口氣,巴不得趕緊出去,行個禮,低著頭躬身匆匆退出去。
張毅三人一進來,李總管就命殿內伺候的宮娥內侍都退了出去,自己也跟著站到御書房門口值守。因此,此時御書房內只剩下黃埔晨鳴、張毅、黃世坤和梅良。
張毅沉默一下:“攝政王是想要造反不成?”
這句話一出來,殿內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黃埔晨鳴一腔怒火剛才發洩的也差不多了,理智回籠,此時又不禁害怕起來。聽張毅這麼說,忍不住咽口唾沫,喉頭髮緊:“若真是如此,又該當如何?”
“皇城禁衛軍加上五城兵馬司的人馬有六萬,這些人可暫時抵擋一陣,皇上再命彪騎營的人過來接應,裡應外合,雖然不會勝利,卻也能拖延一段時間,老臣和黃將軍再將自己的舊部召集起來,或可與攝政王一戰。”張毅眼睛一沉,目前,也就只有這個辦法了。
“但是,慕容懿用兵如神,他那西大營又有三十萬軍隊,我們的人馬加在一起才二十一萬,如何能抵擋的了他?”黃埔晨鳴神色惶恐,對張毅的提議並不看好,眼睛落在從進門後就一直默不作聲的龍虎將軍黃世坤身上,“黃將軍可有什麼好主意麼?”
“老臣愚鈍,暫時想不出其他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