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不過是先帝與慕容灃唱的一出雙簧罷了。
當年他從西北歸來,手握全國二分之一的兵權,而那時先帝已經重病纏身,時日無多,先帝自知動不了他,無奈之下只能對他封王安撫,後離世之前又封他為攝政王,但先帝浸淫權力多年,表面安撫,實際上對他並不信任,怕自己死後自己的兒子對付不了他,知道他與慕容灃不和,故此下旨讓慕容灃入住王府,只要有慕容灃在,王府就不可能被他經營成一座鐵桶,皇上的人可以隨時藉口去探望慕容灃進入王府刺探訊息,而慕容灃他們必要時也可以與外面裡應外合一起算計他,就比如上次他中毒之事。
因為早就洞悉了先帝的想法,所以慕容懿對府內的大小事務都不放在心上,隨他們去折騰,自己只當這攝政王府是一個臨時歇腳的地方。但是這些沒有必要讓小丫頭知道,省的她擔心。
聽了慕容懿的話,寒寒撇撇嘴:“近距離接觸又怎麼樣,一個個的不安好心!”
“其他人如何與我何干,我只要有你就夠了。”大手捏著那一雙無骨的小手,只覺得如同捏在了一團柔軟的羊脂白玉上,細膩光滑的讓人愛不釋手,還有那粉嫩嫩的指尖,如同六月的花瓣帶著迷人的光澤。
慕容懿心頭一動,忍不住抬手將那粉嫩的指尖放入嘴裡輕咬。
冷不防慕容懿會有這動作,寒寒臉一紅,眼睛瞥見碧霄還在一旁站著,頓時臉紅的更厲害,小手使勁縮回來,狠狠瞪慕容懿一眼,挪挪屁股要從慕容懿懷裡下去:“我該過去給曾氏請安了。”
慕容懿胳膊環著她的細腰不動:“不想去就別去。”
“誰說我不想去。”寒寒小手使勁,掰開腰間的胳膊從慕容懿腿上下來,“人家既然都開口了,我不去不是太沒意思了。”大大的眼睛中劃過一抹狡黠,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她正研製了許多新藥沒地方試用呢,現在曾氏既然主動送上門,她放過了豈不是太可惜了!
看寒寒的表情,慕容懿就知道她只不定又想出什麼點子對付曾氏,眼裡帶了一抹笑意:“去吧,小心些。”
“放心,她傷不了我的。”興奮的搬個凳子從櫃子頂上面拉下一個盒子,寒寒彎腰在盒子裡面挑挑揀揀,找了兩瓶藥粉出來塞進袖子裡,轉身要將盒子放起來。
碧霄忙上前一步接過盒子重新放好。
“那是什麼?”看到寒寒的動作慕容懿眉眼動動,心裡有些好奇,這小丫頭腦袋裡不知道裝了些什麼,竟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寶貝,保密!”寒寒得意一笑,眉眼彎彎,招呼碧霄,“跟我一起過去拜見曾氏。”
等她們到鶴居時,鶴居外面已經站滿了人,皆是各處的管家娘子,寒寒挑眉:“不是說所有女眷都要來點卯請安嗎?怎麼只有各處管事娘子,其他人沒來?”
後面站著的一個婦人聽寒寒這樣問,知道寒寒在王爺面前最得寵,忙笑道:“姑娘不知,夫人新下的命令,凡是有頭臉的管事娘子每日辰時來她這裡報到,那些小丫頭們另有一處地方,由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梅香負責點卯。”
寒寒點頭:“我原本還為夫人的智商著急,這麼多人都到她這點卯,她也不怕把自己累著。原來夫人還是有些自知自明的,知道自己一個人應付這些人應付不過來,找了個幫手幫她一起應付,恩恩,夫人有自知之明,我也就放心了。”
“……”那媳婦臉色一白,忙縮回頭不敢搭話,這莫姑娘和曾夫人不和,在府裡不是什麼秘密,莫姑娘有王爺護著,話可以隨便說,她們可是簽了死契的奴才,這話背地裡唸叨唸叨就行,在夫人的鶴居里說,打死她都不敢。
寒寒也沒指著這媳婦接話,一句話說完就帶著碧霄往裡面走,直接越過外面候著的眾媳婦婆子們。
曾氏讓她來回跑折騰她,她自然也不會讓曾氏痛快,該氣人氣人,該下藥下藥,哪樣都不能落下。
寒寒往前走,管事媳婦婆子們紛紛讓開行禮:“姑娘您來了。”
寒寒一眼瞥過去,發現站在後面的都是東院的人,眉頭皺皺:“你們怎麼還不進去?”
“夫人說西院的管事先來,要先點完了西院的再問東院。”一個婆子大著膽子道。她都到這裡等了有小半個時辰了,這邊不點卯,她又不能隨便走,可是她那裡還有一堆事情沒有給下邊的人分派,萬一耽誤了東院的日常事務,她一個下人也擔待不起啊!
“嗯,我知道了。”寒寒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曾氏這分明是想著辦法整治東院的人,純粹想攪和的東院不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