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好這麼做,偏偏這曾氏又不知道打什麼鬼主意,裝出一副親切和藹的長輩樣,那就別怪她能這麼藉機發落她屋子裡的人了。
“你太多心了,徐嬤嬤一直照顧的我很好,是我自己的身子不中用。”曾氏緩口氣,勉強壓下心中的憤恨,僵著臉笑道,瞥一眼徐嬤嬤,“還站著做什麼,姑娘難得有心過來一趟,還不上好的茶水伺候著!”
徐嬤嬤一驚,想起莫寒寒進屋前夫人說的,心裡明瞭,忙應一聲下去。
“夫人你就是太仁慈了。”寒寒笑一聲,眼睛在曾氏屋裡轉一圈,最後找一把椅子坐下:“以前沒到夫人的臥室來過,現在來看一下,夫人的臥室也太過素淨了,失了富貴之氣,怪不得那些邪魔什麼的壓不住,好往夫人這裡跑。王爺前個賞我幾個好物件,將我屋子裡原來的擺設換下來幾樣,雖說是換下來的,卻也是難得的珍品,我也沒地方放,一會就讓人拿過來給夫人擺上吧,有這些好東西震著,以後夫人也少些災難。”清脆隨意的語氣,彷彿主子在打發下人一般。
曾氏一輩子心高氣傲,除了皇室裡那幾個位份極高之人,向來只有她打賞別人的份,那裡輪得到別人來打賞她,更何況給她打賞的還是她心底最瞧不起的賤人!
曾氏喉頭一腥,一口血幾乎噴出來,又硬生生壓回去,看向寒寒的眼中多了一抹怎麼也壓抑不住的惡毒:“姑娘的孝心我心領了,只不過我一心向佛,習慣了這些古樸雅緻,太過奢華的反而看不上眼。既然你的東西是王爺賞的,那你該好好留著才是,不要辜負了王爺的心意。”這小賤人,且再讓她得意一會,等喝了那個人給的毒,看她還能囂張的起來!
看將曾氏氣的不輕,寒寒見好就收,笑著點點頭:“夫人說的是,王爺的心意我自當不會辜負。”要是一下就將人這麼氣死了,她可就沒的玩了。
“姑娘,請喝茶。”徐嬤嬤此時也泡好茶回來,恭恭敬敬的給寒寒倒了一杯放在桌子上。
寒寒看一眼,茶湯碧綠,氣味清雅,笑著讚一聲:“好茶!”可惜,裡面加了料了!這藥物的味道和茶香相近,若是加的少她也未必能夠察覺,偏偏這下藥之人生怕加的少了還不死她,裡面的毒藥不知道放了多少,反而影響了原本的茶香。
當然,這點細微的差別普通人察覺不到,但寒寒前世今生都在鑽研草藥,鼻子自然比普通人要靈敏許多,些微的差距都能分辨出來。
“這茶還是前年皇上賞給慕容家的貢品,統共就一兩,我一直沒捨得喝,今個這還是第一回,正巧被你趕上了。”曾氏笑的眼底融融,放佛疼愛孩子的慈愛長輩。
“那我可得好好品品。”寒寒笑著端起茶盞,慢慢靠近嘴邊,看著曾氏眼中越來越掩飾不住的炙熱,眼底劃過一抹冷嘲,手一轉,茶盞放到桌子上,“太燙了,還是一會再喝吧。”伸手拿過碧霄端著的木頭匣子,“我聽說夫人一心向佛,這是我親自抄的一本佛經,拿過來送給夫人,還請夫人不要嫌棄。”
曾氏掩飾住眼中的一抹失望,命徐嬤嬤過去收匣子:“怎麼會嫌棄,難得的是你的一片心意,快把那佛經收起來。”
“夫人不嫌棄就行。”寒寒手一縮,躲過徐嬤嬤伸過來的手,自己拿著佛經走到床邊,“我第一次抄佛經,裡面有很多不明白的,還請夫人指教一下。”這佛經可是她經心準備的禮物,不給曾氏看就被徐嬤嬤收過去扔了,那她的一番心意不就浪費了。
寒寒敢肯定,徐嬤嬤收過木頭匣子後,自己前腳走,她後腳就會把佛經扔掉。
曾氏憋了氣,不知道這小賤人又要鬧什麼么蛾子,但是想到那一盞茶水,心裡的氣又忍了下來,耐著性子陪寒寒將佛經看了一遍,又給寒寒解釋了幾個問題。
看時間差不多了,寒寒這才收了佛經,裝到匣子裡遞給徐嬤嬤:“夫人果然對佛學造詣頗深,聽您一番講解,寒寒覺得頓時茅塞頓開,在夫人這我也沒有什麼好表達感謝的,不如就借花獻佛,敬夫人一杯吧。”說著想碧霄使個眼色,碧霄會意,手裡斷了茶杯過來。
曾氏臉色微變,難道這賤丫頭髮現茶水裡的問題了?不可能啊,這毒藥分明和茶水一個味道的,這賤丫頭連品都沒品,怎麼會察覺,或許這賤丫頭只是懷疑?她這幾天故意對這賤丫頭示好,就是想等這賤丫頭放鬆戒備了再趁機下毒,她要不喝,自己這幾天受的氣不就白受了?
曾氏心底驚疑不定,臉色很快恢復過來:“難為你這孩子有心,只是我最近正在喝藥,太醫囑咐用藥時不可以飲茶,你的心意我明瞭了,自家人,不必這些虛禮,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