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妙這話可是字字誅心,既傷了賢王的面子,還順便拖了順安侯府下水。果然許母和許華裳臉色都有些不好,但許母心裡還是有些雀躍,寧妙敢說這話,賢王定饒不了她。
“既然要縮減用度,王妃這邊也該減才是,可是本王記得昨日王妃的晚膳份例不僅沒減,反而還多了兩個菜。”李煜的語氣中似乎帶了些薄怒。
聽到這話,許母和許華裳心裡也冒出了火氣,許母更是恨恨地盯著寧妙,只覺得寧妙就是在故意為難她們三人。
寧妙仍然滿臉笑意地看著李煜,心裡狂吼“混蛋,這不都是你吩咐的嗎,你還在這兒跟我裝白蓮花。
“王爺不知,臣妾是因為王爺要過來用膳,怕委屈了王爺才叫廚房加的菜,那些菜都是臣妾用自己的私用買的,沒有花公中的一分一毫。”說到最後,寧妙的眼圈都紅了,白蓮花,誰不會裝啊,反正話都是人說的,誰知道說的是真是假,可是桌下,寧妙卻狠狠地擰了一把李煜的大腿。
李煜神色有些詫異,這寧妙也越來越大膽了,竟然敢對他動手了,還真不是寧妙長膽了,只是不擰他一把,寧妙覺得自己真的太憋屈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許側妃也出些嫁妝補貼公中,王妃便將你們的用度恢復到平時那樣可好。”李煜也不敢逗寧妙了,對許華裳這樣說道。
許華裳和許母傻眼了,這劇情不對啊!難道李煜不是該質問寧妙濫用權力,剋扣府中用度嗎?然後再處罰寧妙一番,為什麼最後卻變成了她們補貼嫁妝出去!
“王爺。”許華裳現在失了孃家的仰仗,肯定不願意把最後攥住手裡的銀兩補貼出去。
李煜眯著眼睛看著許華裳:“怎麼?這點小事許側妃都不願意為王府做嗎?”
許華裳看著李煜那張笑臉,心裡打了個突,根本不敢說不願意,只能勉強點了點頭。
等許家一行人走後,寧妙笑的一臉溫柔地問道:“王爺,臣妾怎麼不知道臣妾什麼時候下過這種命令呢?”
李煜用敏銳的直覺察覺到了危險,訕笑道:“反正最後的結局皆大歡喜,王妃就毋須計較這些了。”
寧妙笑了笑:“王爺可否與臣妾出來一趟?”
李煜不知道寧妙的用意,乖乖地跟著她走到了院門口。
寧妙面向李煜而戰,柔聲道:“適才的事,臣妾可不覺得皆大歡喜,平白被人冤枉臣妾心裡難受的緊,這幾天,想來臣妾也不能伺候王爺了,王爺還是回您的書房歇著吧。”
說完還不給李煜反應的時間,直接將院門關上了,然後便是落鎖的聲音,院內甚至還隱隱的傳來寧妙的聲音:“誰敢給王爺開門就別怪本妃將其打殺出去。”
李煜揉了揉鼻子,得,這次是真的把炮仗給點著了,於是也不再說什麼,慢悠悠晃回了書房,目睹這一切的下人們,默默將王爺和王妃的地位在心裡對調了位置。
☆、第70章
夜已深,忙碌了一天的百姓皆已入眠,而在京外一廢棄的莊子上卻火光通明,不快寬敞的院落裡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十餘具屍體,一旁雪白的山茶花上因沾上了鮮豔的血跡在這深夜裡顯得格外妖冶。
舒恆一身玄衣從室內走了出來,臉如寒霜般冷峻,身旁跟著舒奇,他兩三步就走到了屍體前,皺了皺眉,這十三人並非全葬身於禁衛軍的手下,大部分都是在知道無法反抗之後選擇咬破舌下的□□自盡,他沒想到那邊派到京城的人竟然都是死士,甚至早已在身體裡埋了毒,他不得不承認,這一仗,是他輸了。
舒恆忍不住握緊了雙拳,閉上了眼睛,究竟是哪裡出了錯,上世,對方明明只培養軍隊,幾乎沒有死士,就算有,他們也從沒有派過死士進京,這一世,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等舒恆忙完這些事回到忠毅侯府的時候,天已漸亮,寧汐沒有舒恆在身邊本就睡不好,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雖然舒恆已經很小心減小了動作,但寧汐還是醒了過來。
寧汐揉了揉眼睛,用手輕輕撐起了身子:“你回來啦。”
舒恆沒有靠近寧汐,只是恩了一身,然後道:“你繼續睡,我去洗個澡。”
寧汐點了點頭,等舒恆離開後,卻再也睡不著了,在床上輾轉反側,她知道舒恆在替皇帝舅舅辦事,她也知道舒恆在偷偷地調查一些東西,她能隱隱擦覺到舒恆任務具有一定的危險性,可是卻從未直觀感受過,所以她也不曾太過擔心,可是適才哪怕舒恆特意站的離她那般遠,她仍然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看舒恆那樣子,應該不是他受了傷,可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