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出去,還順道給二人帶上了門,便拉著詩沫雅起床更衣了。
二人互相幫襯著穿好衣服後,白霜端著水盆進來。
詩沫雅猶疑著,行動卻快一步,拉著他的衣角。任栩塵狐疑的望著她,溫聲道:“怎麼了,沫沫?”
沉寂幾許,詩沫雅笑了笑,道:“阿善,我愛你。”
未及詩沫雅如是說道,任栩塵愣了愣,隨即抿唇,“我也是。”
須臾,詩沫雅挽著任栩塵一道走過去,遠遠地便瞧見三人眼中的笑意,尤其是任嘉允眸中的戲謔。
任栩塵皺了皺眉,只聽莊若水十分歡愉,“阿善,等你等得好餓!”
任栩塵若無其事的笑了笑,與詩沫雅一同與兩位長輩頷首,算是見過。複道:“其實二位前輩不必等我二人一起用膳,又讓大家久等了。”
任嘉允首先動了筷子,輕描淡寫道:“你二人準備何時成親?”
任栩塵愣了一愣,隨即寵溺的看了眼淡然進食的詩沫雅,笑道:“若是沫沫同意,我與陌伯商量一下日子便好。”
“陌伯?”任嘉允眉角挑了挑。
莊若水忍不住大笑,道:“爹爹是吃醋了嗎?”
任栩塵又皺了皺眉,不露聲色道:“陌伯育我成人,自然是要同他商量一下的。”
莊紅梅聽此,放下竹箸,言道:“你陌伯有沒有與你說過你的身世?”
詩沫雅一滯,又行若無事。任栩塵心下起了疑思,想了想,輕輕搖首。
莊紅梅與任嘉允對視一眼,又齊齊看著他。莊若水也放下了筷子,嘟著粉嫩的雙唇,責備道:“陌振南真是的,好不討喜。”
“兩位前輩莫非知道我爹孃是誰?”任栩塵也沒了食慾,著實懷疑這二人有問題。倒是詩沫雅不受打擾,吃得歡快。
“自然知道。”任嘉允笑了笑,同任栩塵相向七八分,緊緊地盯著他,道:“若水是你的妹妹。”
詩沫雅舉著筷子的柔荑頓了頓,未想到任嘉允說得這麼直接。只聽“啪”的一聲,任栩塵無意中打碎了瓷碗。
詩沫雅擔憂的看著怔愣的任栩塵,放下筷子,悄然握住他的大掌。
“阿善……”莊若水極為激動,大笑道:“是不是很開心,你是我的哥哥。阿善是我的哥哥,我可以同阿善一起睡覺了。”
任栩塵緩過神來,卻是看著憂心的詩沫雅,聲音冰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詩沫雅垂下眼瞼,輕聲應和,“是。”
任栩塵迂緩抽回自己的大掌,未多言,隻身離去。詩沫雅心道他是責怪自己了,當下有些難受。倒是任嘉允若無其事,也不阻攔。唯有莊若水,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不理解為什麼任栩塵會不開心的拂袖而去。
ˇ幾許煙波成蹉跎 (三)ˇ 最新更新:2014…02…01 08:24:36
莊若水說:“阿善是怎麼了?”復又訕訕的繼續進食。
詩沫雅轉過心思,暫且放下任栩塵對自己的氣惱,平和的望著將來的公婆,冷靜道:“二位前輩這麼說得這麼直接,阿善怕是不太能接受罷。”
任嘉允應了一聲,漫不經心道:“兒媳,該改口喊爹孃了。”
莊紅梅掩唇微笑,莊若水更是笑得放肆,“爹爹,你怎麼連姐姐都捉弄?”
詩沫雅卻是一滯。別說爹孃,就是單純的這二字她喊在嘴裡也是不大習慣的。是以,一時沒了聲音,有些尷尬。
“阿善會理解的,很多事情,無須解釋。”
詩沫雅輕輕勾起嘴角,淡然道:“他固然會理解,可為什麼是二十多年沒有爹孃疼愛的阿善來理解你們?”
莊紅梅被她說得一愣,任嘉允倒是沉思幾許,揶揄道:“兒媳,我覺得他應是比較理解我們。但是理解你,可能就有點問題了。”
經此提醒,詩沫雅才又回到之前的情緒。
是了,她才是最令任栩塵怨憤的一個。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他最喜愛的人也知道,唯獨他被瞞在鼓裡,變成了最無知的唯一一個。
詩沫雅還在想著,任嘉允已帶著莊紅梅和莊若水就此離去。
詩沫雅呆呆的看著他們的背影,直到白霜收拾完碗筷,大喊了幾聲才緩過神來。
任栩塵為了她已經低頭很多次,她不能再等著他來理解自己。曾聽聞,常常退讓的一方,終有一日會倦怠,從而離去。所以,她不能再讓任栩塵那麼辛苦了。
負氣離去的任栩塵並未回到自己的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