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將名冊秘密送到皇上手裡。司徒楓若是不來與我們作對,也不必再過問了。你出去吧,我想歇一歇。”
“好。”
任栩塵幫他關上門窗,不再打擾。
已是皓月當頭。
司徒楓望著手裡的這幅畫卷已足足一個時辰,畫裡的人與他記憶中的人的模樣可謂天差地別。但他即便是隻看著這幅畫,亦能肯定她定是那個在他身邊跟了十多年的女人。
別說換了張臉,就算是化成灰,他也是認得的。
可這個女人不僅背叛他,還有了別人的孩子。不可原諒!即便人已經死了,那也該死在他的手裡,也該葬在闕天閣。
不!
她背叛他,有了別人的孩子,怎麼能葬在闕天閣。應該是將她磋骨揚灰,死無葬身之地才是。
司徒楓這般想著,卻絲毫不見恨意。鋪天蓋地而來的,是他的陰狠邪魅。嘴邊的笑變得肆虐張狂,眸子裡的黑暗深不見底。
是以,今夜司徒楓悄悄潛入了陌家堡的墓地。
趁著月光清朗,司徒楓很快便尋到了柳芊芊的墳冢。“嘖嘖”的笑了笑,嘆息的搖頭,對著她的墓碑說道:“你瞧你現在的這個住處,真是寒酸。柳芊芊,他連個好棺材都不給你,你怎麼還想給他生孩子,果真賤到骨子裡了嗎?”
司徒楓本已做好準備,以為她的墳冢會是十分的好,不想僅是一根木頭立在那裡,上面刻了“柳芊芊之墓”五個字。氣聚丹田,只微微發力,便將墳冢破開。
什麼都沒有。
司徒楓上前一步,仔細看了看,只瞧見一個瓷罐。司徒楓愣了愣,隨即笑起來,淡然的走到跟前,將瓷罐拿出來,撣去上面的泥灰,“沒想到陌十少連個全屍都沒留下,看來他是十分恨你的。既然如此,那我將你帶回去,也算是成人之美了,省得他嫌你佔地方。”
說罷,身子一躍,飛出了牆圍。
到了自己的房間,司徒楓尋了塊方巾,仔細認真的擦拭著瓷罐。那神情專注的好像誰都無法打擾。也不知擦拭了多久,司徒楓終於抬起頭來,將瓷罐放的遠些,眯著眸子瞧了瞧,勾著嘴角,似乎是滿意至極。繼而,他將瓷罐拿到跟前,開啟。垂眸望著,遂又低首嗅了嗅,似是十分享受。
“芊芊,我們回家了。”
這之後,司徒楓才又將瓷罐密封,動作緩而不急。
倏地,封到一半的司徒楓停下動作,再次開啟,表情略有抱歉之意。
“差點忘了,這裡還有你的孩子。”
繼而,司徒楓重複著方才的動作,看一看又嗅一嗅。未幾,又找了兩隻瓷罐,將罐子裡的骨灰各分一半,口中喃喃自語道:“怎的我聞到了柴灰的味道。”
復又若無其事的粲然。
著實詭異的狠。
因是將柳芊芊的骨灰安然入土,便也無人再來檢視,也未曾料得司徒楓將她的骨灰偷了走。
ˇ浮水年華去 (三)ˇ 最新更新:2014…01…19 15:41:07
詩沫雅再睜眼時已是日頭東昇。
經一夜,陌十少的心緒早已平復,也已恢復到往日的狀態。因是陌家堡著實家大業大,都需要他來著手打理。加之他父親傳下來的祖業,陌家堡暗裡的情報組織與精衛隊。
說是暗裡,其實早已不是個秘密。
江湖中、朝堂上的許多秘密,陌家堡都是有幾分掌握的。是以,許多人對陌家堡還是很忌憚,甚至是覬覦。
是日,陽光正好。
沒了計較的詩沫雅正悠閒的在院子裡晃鞦韆。實則院子裡本沒有秋千,然,她走了一遭發現,這裡除了假山假水,再也沒其他可看的東西。實在是恕她眼拙,怎麼也看不懂這個所謂的五行八卦和園林設計。
於是,轉了一圈回來的詩沫雅開口吩咐:“我要麻繩一捆,木板一塊,結實些。”
白霜不明就裡,找來這些東西后便一直在旁邊看著。
詩沫雅兩顆眼珠子在面前的這棵參差大樹上轉了好幾圈,終於鎖住一處好位置。搗鼓了好半天,終於弄出個鞦韆來。坐上去晃了晃,深覺滿意。
一旁的白霜目瞪口呆,不確定的看著這個堪稱面目全非的鞦韆,憂心忡忡的問:“小姐,這真的是鞦韆嗎?”
其實,她更想問的是:這個形似鞦韆的東西真的能坐嗎?
詩沫雅時不時掂著腳尖,前後晃著,反問道:“不是鞦韆是掛麵嗎?”
是以,任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