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似乎沒什麼掙扎,詩沫雅愣愣的看著她。她都已經為她開口說話了,為什麼還要主動去送死呢?當真命不值錢,送去玩一玩兒?這些人,真是不能理解。
任栩塵也是不太明白她的想法,卻是沒有看著她,而是注視著方才說話的詩沫雅。那表情,仿若是恨鐵不成鋼的無可奈何。
陌十少得了答案,回身,先行一步出去了。
柳芊芊這才容許自己流露出悲傷。忽的,急劇乾嘔。詩沫雅和白霜嚇得連忙幫她拍背順氣。任栩塵幫著倒了杯茶水給她。
“怎麼了,生病了?”
柳芊芊無氣力的搖頭,“我也不知道,已有好幾日了。”
詩沫雅一滯。任栩塵看著她,只見她匆匆跑到門外,衝著陌十少的背影喊道:“站住,陌十少。”
這一次,不僅柳芊芊的乾嘔症狀減輕了,連任栩塵都緊握拳頭隱於袖中。抬腳,走到詩沫雅的身邊,也望著還未走遠的陌十少,等這兩人開口說話。
“找個大夫,現在。你可能有兒子了。”
這一次,柳芊芊已然嘔不下去了,抬首望著詩沫雅的側身,驚疑道:“姑娘,你說什麼?我,懷孕了?”
詩沫雅朝她點頭,又轉過頭看著一動不動的陌十少,等他發話。
“姑娘,你可能確定?”
詩沫雅瞥了眼任栩塵,道:“哦,我還以為你不跟我說話了呢,來了半天也沒聽你吱聲。但柳芊芊的具體情況我也說不準,要有醫生看了才知道。陌十少不會不聞不問吧?”說到最後,揚了聲音。
醫生?任栩塵收了心思,將這兩個字在心裡重複了許多遍,說出的話卻是,“十少,將柳姑娘安排在詩姑娘西南方的那間房,如何?”
“叫人來看看,若是,便送他離開。”
詩沫雅心道,這陌十少也太狠了,竟不讓孕婦有安穩養胎的地方。任栩塵和柳芊芊卻明白,他是叫她滑胎。是以,柳芊芊霎時臉色慘白,如同一張未落筆的宣紙。
ˇ侯門一入比海深 (四)ˇ 最新更新:2014…01…18 11:55:37
不多時,一位身著深褐色布衣的中年大夫由白晴帶過來。
柳芊芊心裡是有些膽怯的,既想著詩沫雅的預言成真,又想著還是不要真的有身孕。這是她和他的孩子,可是陌十少卻不會要這個孩子。柳芊芊垂下眼瞼,甚至不敢看這位為她診斷的大夫。
少傾,大夫拱手祝賀,“恭喜姑娘,這確是喜脈,已有一月有餘。”
雖是意料之中,但得以證實仍是叫柳芊芊的心裡一動。她也說不清這一動,究竟是因喜還是因憂。
任栩塵與柳芊芊對視一眼,似是心有靈犀。
“白晴,去把湯藥端過來。”
是。白晴應聲退下,並無表情,順道也送走了大夫。
柳芊芊收回祈求的目光,明知道任栩塵只是一個做事的人,卻忍不住要跟他祈求。可任栩塵縱使不忍,卻不會違背陌十少的意思。
“湯藥?”詩沫雅凝眉,忽然意識到她方才似乎理解錯陌十少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他不要這個孩子?”
任栩塵點頭,不言語。
詩沫雅冷抽一口氣,正巧白晴端來了墮胎的湯藥。詩沫雅端起來,放到鼻下,嗅了嗅,“不太好聞。”說罷,甩手扔掉瓷碗,像扔一個不要的垃圾。扔罷,神情清冷的走到任栩塵的面前,道:“只有兩種男人會不要自己的孩子。一個是沒本事,還有一個是不要臉。他很幸運,兩個都佔了。這種男人,也輪不到他說要不要。”
“你這般意氣用事,十少怕是要找你麻煩的。”
“你不說,我不說,他怎會知道?”
“姑娘,謝謝你的好心。只是不論如何,我都不能連累你。”
柳芊芊的聲音極其柔和,與任栩塵有得一比。然,在她聽來,無比刺耳。
也罷,反正這裡本就沒她什麼事情。這個未出世的孩子,她也算是救過他一命了,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既是他的父母都已不要他,她也沒法子了。詩沫雅擺手,語氣稍沉,“你們出去吧,別讓我的房間佔了血腥。”
任栩塵將柳芊芊扶站起來,柔聲道:“我先叫白晴將你送回房歇息吧。”
柳芊芊望了眼詩沫雅,溫婉的點頭,由白晴領著回了房間。
任栩塵將其送到門口,待其身影漸行漸遠才折身回首,望著詩沫雅的眸子柔的似乎能擠出水來,淺淺笑著,“你打算什麼恢復記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