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任栩塵看著白霜去拿衣衫,便先回了自己的房間。
溼噠噠的衣服,粘著肌膚真的十分不舒服。任栩塵低首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又想起方才的詩沫雅,不知是該哭還是笑。還有對陌十少,他要一個解釋,卻是要什麼解釋?應該是叫他放棄,或是知難而退吧。
但至少,他保證了詩沫雅完好無損。
翌日,豔陽高照。
詩沫雅意識逐漸歸攏,悠悠轉醒,垂眼瞧見白霜趴在她的床沿打瞌睡。詩沫雅伸手輕撫著白霜,聲音仍舊有些無力,“白霜,醒醒。”
“小姐,你醒了!”白霜從朦朧中驟然清醒,驚喜的看著詩沫雅。
詩沫雅溫婉的點頭,道:“你回屋子裡休息吧,在這裡睡覺會受涼的。”
白霜搖搖頭,開心道:“白霜給你弄些水來洗漱一下,再去準備吃的來。”
詩沫雅未及反應,白霜已經不見了身影。
掀了被子,詩沫雅坐起身,看了眼身上的衣服,驟然想起昨晚的驚心動魄。可是後來,任栩塵帶她回了陌家堡之後又發生了什麼?她,還是她嗎?
白霜端了一盆乾淨的清水,道:“小姐,快過來洗一洗吧。”
詩沫雅恍若未聞,只道:“白霜,我想洗澡。”
白霜不明所以的望著詩沫雅,似乎是不太能理解她為什麼一大早的要洗澡,但還是聽話的去準備了。
而這個時候,任栩塵正站在陌十少的書房裡,房中寒氣逼人。
“對不起,十少。”任栩塵自知這事對他來說有多重大,是以首先道一聲歉,又道:“昨日下午她想去瞧一瞧吟碧,便瞞著我們私自出去,路途中卻被司徒楓劫走。白霜告知我後,我一時心急便忘了告知你一聲。”
陌十少沉哼,道:“若不是慕容,我還被你們矇在鼓裡。”
“我並未打算瞞著你,只是事情太急,我便忘了。”
陌十少未言,他在意的,本就不是這個。
二人僵了許久,陌十少忽然定睛看著任栩塵,直看到他的眸光深處,悶聲道:“你是不是喜歡她?”
任栩塵一怔,未曾想陌十少問的如此直接。而他,該是承認與否?
片刻的寂靜後,任栩塵道:“喜不喜歡,有什麼區別嗎?”
陌十少毫不留情的審視他,可以說這個眼神絲毫不念這麼多年的兄弟之情。但陌十少也僅僅是審視著他,未再多言一字。
任栩塵拱手以禮,退出了書房。
任栩塵瞭解陌十少,他的心意只會用行動來表達,卻不會表露。不論他對面站的是誰,他都是如此。何況,他們之間有多年的情誼。是以,即便他再不甘心也不會再說下去。
想來,詩沫雅也該醒了,不知她是否好些了。
念及此,任栩塵朝著海瀾閣走去。
目光所及之處,均沒有詩沫雅的身影,房門亦是關著。再近些,任栩塵似乎聽見水聲。正疑惑之際,忽聽一聲極響的撲水之音,恍如一塊極重的石頭扔在湖裡。任栩塵頓覺不對,站在門外急切的敲了兩下門,卻又聽得房中傳來詩沫雅陰悽悽的哭聲,似憤怒似恨。
白霜聽見敲門的聲音,從遠處而來。
任栩塵看見救星一般,對著未及說話的白霜道:“進去給她穿衣服,快點。”
白霜聞言呆愣,照著任栩塵的話,推門而入。
屏風後,詩沫雅滿臉淚痕。不是,她不知道那是不是眼淚,也有可能是洗澡水浸溼了臉龐。而詩沫雅雙眼血紅,正毫無知覺的狠狠搓著自己的每一寸肌膚。白皙的面板早已紅得不像樣子,甚至有些地方還滲出些許血絲。可是,詩沫雅似乎沒有知覺。
白霜驚嚇的衝過去掰開她的雙手,眼淚簌簌。
詩沫雅掙脫她的鉗制,依舊重複著之前的動作。她像入魔一般,什麼也聽不見,什麼都看不見,沒了感知。
白霜哽咽著,哄著她,掰開她的雙手。
詩沫雅聽著白霜柔聲勸止,終於不再虐待自己,漸漸垂下雙手,任由白霜為她擦乾,穿衣服。
任栩塵聽著裡面的聲音,侯了會兒,道:“穿好了嗎?”
“好了,您可以進來了。”
任栩塵推開門,一眼便看到詩沫雅呆愣的坐在床沿,目光空洞無神。他走到詩沫雅的身邊,這才看清她j□j在外的玉頸紅彤彤,頓時心疼至極。
“白霜,你去廚房煮一碗白粥來。”
白霜的臉上還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