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浣逸頷首默允,臉上燒起了兩片紅霞。
晚上,容誓敲著甄浣逸的房門。
“小姐,是我。”
甄浣逸一驚,對著鏡子扶正了髮髻,理了理衣襟才緩緩開門:“有事嗎?”甄浣逸的聲音細如棉絮。
容誓取出袖中的藥瓶:“小人知道白天小姐的腳扭傷了,這是我家傳的跌打酒,見效極快,小姐若不嫌棄便收下,當作是我的一番心意。”
甄浣逸接過跌打酒,含笑道謝,一顆心撲通直跳,滿腹的心思都寫到了臉上,她連忙關了門,以免被容誓如炬的目光看穿,失了女兒家的矜持。
容誓嘴角勾起一笑,轉身卻見林亭初站在月下,惱怒地看著他。容誓擺手示意她到一旁的隱蔽處說話。
“你想對浣逸做什麼?”林亭初已將甄浣逸當作自己的親妹妹一般,浣逸秉性純良,容誓卻如虎狼,這讓林亭初不得不擔心。
“做她的夫婿。”容誓毫不客氣。
“你瘋了嗎!”
“二少奶奶既不肯幫我又何必理我瘋不瘋。”
“我不會由著你欺騙浣逸的感情。”
“二少奶奶想去告訴三小姐,我是故意勾引他?難道二少奶奶忘了,李裘曾說他在二少爺斃命的時候聽過老爺與三小姐的對話,以此洗脫了他殺人的嫌疑,但現在李裘又說自己是兇手,二少奶奶難道就不懷疑三小姐與此事有關?”
“浣逸怎麼會殺顥筠,他們可是親兄妹。”
“也許只是一時錯手抑或是她在幫別人隱瞞真相。現在這個時候,官府把李裘定做兇手,所以真正的兇手定然會覺得安枕無憂,此時是調查真相的最佳時機,如果二少奶奶把我的事捅出去,三小姐就會有所防備,就算三小姐不是兇手,那真正的兇手也會因此有了戒心,到時候二少爺的死可能就石沉大海了。”
“不管你說什麼,我不會讓你騙浣逸。”被不愛自己的人欺騙的感受林亭初再清楚不過,她不希望甄浣逸也嚐到那種滋味。
“如果二少奶奶肯和我一起查這件事,那我自然沒有必要騙三小姐。”
“你威脅我?”
“是,那二少奶奶答不答應。”
“一言為定。”
☆、調查
“二嫂,你看我這桃花繡得怎麼樣?”甄浣逸與林亭初坐在石桌上繡花,她自己也是面帶桃花。
林亭初知她情竇初開,暗歎了一口氣:“繡得真好,三妹冰雪聰明,繡藝精進飛快,想來很快就青出於藍了。”
甄浣逸笑靨如花卻又忽然黯下,蹙眉道:“可是,我很快就要嫁人了。”
“不是還有大半年嗎?三妹大可慢慢練習。”
“我不是說這個。”甄浣逸低著頭,撫著桃花心事滿懷。
林亭初繼續佯裝不知她心思:“曹知縣一表人才,三妹將來必定夫妻恩愛,兒孫繞膝。”其實林亭初並不喜歡曹渙,畢竟前世他曾對自己用過重刑,但是相比之下,容誓身份不明,又一心為岑筱液賣命,何況甄浣逸與曹渙早有婚約,若與容誓苟合,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我不喜歡他。”甄浣逸眉心更緊,“二嫂,你說,我可不可以不嫁給曹渙?”
林亭初一驚:“三妹說的什麼傻話,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親事是父母定下的,哪裡能說不嫁就不嫁。”
甄浣逸撅嘴道:“這我也知道,可是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那是一生的痛苦呀。”
“若是嫁給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會更痛苦。”
“二嫂。”甄浣逸知道又觸動了林亭初的傷心事,滿心愧疚。
“三妹,你聽我說,女人的一輩子最重要的就是嫁個好人家,曹知縣年輕有為,對你更是一往情深,你嫁給他他會好好待你。但有些人只是看中甄家財勢,一心攀龍附鳳,不會有真心的。”
“二嫂,我知道了。”甄浣逸嘴上如此,卻不願相信容誓會是那樣的人。
林亭初想起她答應了替容誓套問甄浣逸,如果早日查清顥筠的事,岑筱液就會收手,容誓也大概也不會再打擾浣逸,便問道:“這些話公公大概都跟你說過了吧。”見甄浣逸不解,林亭初繼續道,“顥筠出事的那晚,公公婆婆不是在教你侍夫之道嗎?”
甄浣逸聞言一驚,手上扎出了一滴殷紅的血珠,神色有些慌亂,這一切收入眼中,化為心底的疑惑。
“那晚,公公都說了些什麼呢?”
“那,那晚,爹,爹他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