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殺了她,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思忖到這裡,她終於識趣地閉嘴,不再說話了。
可是卓家人的性格從不是適可而已,而是得寸進尺。卓鈺嬈見自己在氣勢上終於壓倒了姑媽,就更加狂妄起來,指著卓芸,吩咐旁邊侍立的丫環,道:“這個女人命賤又命硬,剛死了女兒剋死了丈夫,又被趕回孃家,滿身的晦氣!說不定我父親的事情也是她克的,真真是掃把星!趕緊把她攆出去,以後不許她踏足母親的寢居,省得把晦氣帶進來!”
說罷,也不顧母親劉氏的苦勸,硬是差下人將卓芸趕出了劉氏的寢居。
拿著卓芸煞了煞性子,卓鈺嬈心裡的惡氣出了不少。可是該解決的難題仍然沒有解決,這讓她十分鬱悶。
沈曼凝好大的能耐,居然都能收賣卓柔珊,她到底許諾了卓柔珊什麼好處,讓她可以有膽子站出來揭發長兄卓宏淵!
卓鈺嬈的眼皮直跳,隨著鎮國公府的敗落,她強烈預感到奉國將軍府很可能步其後塵!如果鳳絕再不出面,她的父親卓宏淵將會和押在天牢裡等候斬首的沈紀柯去做伴了!
*
自從沈紀柯被押往天牢等候處斬,沈老太君病逝,卓芸被休棄回孃家,曾經的鎮國公府好像完全換了一片天地,清淨了不少。
曼凝親眼看著鎮國公府的匾額被摘下來,換上了沈府的匾額。鎮國公的爵位,從此再不能世襲。沈紀柯為了謀奪世襲的爵位,處心積慮毒害兄長,到頭來反害了自己的性命,而且什麼都沒有留下。
對此事,沈家賢倒是很看得開。他原本就淡薄功名,對為官從政沒有多大的興趣。閒時讀讀書,或者邀遲恩啟對奕幾局,日子倒過得逍遙自在。
只是,他跟寡嫂徐淑貞的關係仍然在暗中進行著,無法明路。尤其是最近卓鈺嬋發現他用的一件繡品好像出自徐淑貞的繡工,頓時拿這事鬧起來。
曼凝不理睬,卓鈺嬋就跑去徐淑貞的竹影閣去叫罵,要不是婆子僕婦攔著,肯定會衝進去大摔大砸一場。
面對卓鈺嬋的鬧騰,徐淑貞倒能沉得住氣。看著靜默不語的徐淑貞,曼凝能感受出她的無奈和無助,便安慰道:“你再忍耐幾日,等卓家獲罪敗落之後,二哥自會貶她為姨娘或者像卓芸一樣直接休棄回孃家!”
半晌,徐淑貞輕嘆一口氣,道:“就算是休了卓鈺嬋又如何?他終歸不能娶我為妻。所以,他休不休卓鈺嬋並不重要了,反正誰坐那個位置都一樣,因為它註定不屬於我!”
曼凝想再安慰她幾句,反倒無話可說了!畢竟綱常倫理像壓在身上的沉重大山,徐淑貞和沈家賢註定無法修成正果的!
這時,又有飛鴿傳書過來。冰蝶取下密信,見室內並無旁人,便唸了出來。
“哦?她又跑回孃家去鬧,還打了卓芸!”曼凝聽完了信,不由冷笑起來:“卓家人實在能鬧騰,只要剩一口氣在,就不會消停!”
徐淑貞卻有些詫異,覷向曼凝的目光更加佩服和讚賞:“你居然在卓鈺嬈的身邊設了眼線,可真夠有手段的!”
曼凝微微一笑,道:“我的手段跟她比起來那是小巫見大巫!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她親自教會的我!其實我倒不屑於用這些把戲,不過……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倒是很適合做她最後葬身的所在!”
徐淑貞並不記得曼凝和卓鈺嬈有多少交集,對於曼凝表現出來的強烈仇恨有些不解,但她並不是個多話的女子,因此也只微笑道:“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那是合適不過了!”
*
把潛在的禍患危險統統剔除乾淨,現在的沈府無疑十分安全,不必再成日擔心林美君遭到暗算。曼凝就把林美君接回了築心苑居住,可是不知為何,林美君住了幾天,就重新搬回了佛堂。
“我已經習慣了佛堂的生活,在那裡我的心靜!回到築心苑,觸景生情,就會不由自主想起你的父親,想起過去我和他的恩愛時光……更惹黯然傷心!還是搬回佛堂吧,清清淨淨地度過餘生!”自從曼凝把沈紀柯送進天牢,為逝去的沈之翰報仇申冤,林美君就再無所求。
現在的她十分知足,看向曼凝的目光裡滿是慈愛。“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比曼凝強百倍!你是老天爺派來替我們家復仇的!之翰,曼凝,他們在天有靈,也無憾了!”
曼凝渾身一震,她瞠大瞳眸,不可置信地看著林美君慈愛的笑臉——原來她早就知道了!
從林美君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知道她並非沈曼凝!可是她仍然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