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學王氏的潑杯茶在衣裳的遁走,我可捨不得這件我親手設計的舞服,於是對滿堂使了個眼色,滿堂馬上會意的靠過頭來。
“小姐有什麼吩咐?”
“幫我去屋裡把煙槍拿來。”
滿堂先是驚訝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乖乖的點點頭下去了。
就知道滿堂最聽話,要是叫金玉去的話又要嘮叨半天。
對於滿堂和金玉這兩個丫頭我現在可是瞭解得不得了。金玉聰明伶俐,能說會道,可惜就是喜歡佔點小便宜,什麼髒活累活都使滿堂做。至於滿堂呢,就是個呆傻愣直的主,叫她幹什麼就幹什麼。真正的主子就是她的天,主子就是她的地。
臺子上的崑曲我來這裡這麼久了還是有聽沒懂,無所事事的我不自覺的多喝了幾杯。等到滿堂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微燻了。
“怎麼那麼久才來?”
接過滿堂送桌子下面遞過來的煙槍,我直往袖子裡塞。
“姑娘,這不路遠嗎?”
我瞟了她一眼,站起來,剛走一步忽然覺得腳步虛得很,身子往滿堂那邊一偏,還好滿堂及時扶住我。
心想,不會吧,這還沒喝多少呢怎麼就飄了?看來貝勒府的酒和我在小院喝的廉價酒區別還是很大的。
“姑娘?你還好吧。要不跟貝勒爺說一聲我們先回去了。”
滿堂的老實忽然讓我覺得特沒面子。
“我能有什麼事,不就有點飄嗎?走走走,抽兩口就醒了。”
滿堂滿臉的不信,卻也沒說什麼。我對金玉說:
“你在這守著,貝勒爺要是問起來就說我去小解了。”
“是,姑娘。”
甩開滿堂扶著我的手,走了幾步直線後轉頭對滿堂擺出“你看吧,我哪裡醉”的神情又繼續往前走。
出了院子,我就直往假山堆堆裡逛,可是轉悠了好會都沒找到合適的。
直到滿堂都一頭霧水的問我:
“姑娘,你這是要去哪?”
“當然是找處隱秘的地方,這日子,人多眼雜的給誰看到了都不好。”
滿堂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
我心裡暗道:看吧,我思路如此清晰,哪裡像醉的。
“啊,終於找到了。”
鑽進一處假山腹地,空間還很不小呢,夠我躺著看月亮了。
轉頭對滿堂說:
“在外面守著,有人叫我。”
“是,姑娘。”
本來是想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後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無奈的搖了搖頭。身子靠在凹凸不平的假山壁上點燃煙槍吸了起來。
吸了兩口,抬頭望了望天。藍絲絨般的天上,明月皎潔,繁星密密麻麻的一顆緊挨著一顆。這樣的天空,在二十一世紀就算做兩天兩夜的車去偏遠山區都看不到。
以前總不明白為什麼古人動不動就賞月,動不動就對月把酒言歡。現在我總算明白了,就連我此刻站得腳都麻了還不想走。
自來到這以後,還沒享受過這樣的閒情靜怡。去哪裡都有人跟著,做什麼都有人看著。暗暗下定決心,以後一有機會就到這裡來賞月,隨便弄張毯子,備點糕點,酒水。學那些文人雅士坐飲美酒,把月言歡。
想著想著怎麼就覺得有人看著我捏?我連忙往假山腹地的入口
看去。一抹黑色的人影驚現在我的視線,但是那裡背光,月光照不到,我無法看清來人,只覺得人影要比滿堂高大許多。
一絲驚慌爬上眉梢。
“誰?”
那人沒吭聲,只是斜靠在石壁上的身子正了起來。有向我走過來的趨勢。
我連忙大叫:
“滿堂~!”
“我已經讓她先回去了。”
冰冷淡漠的聲音刺進我的耳朵。我一下跳起來。
“四貝勒?!”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你不是應該給我請安嗎?”
終於從過度驚愕中回過神來,我連忙屈身行禮。
“給貝勒爺請安,貝勒爺吉祥。”
他沒說話,可是我感覺到他向我走進。也顧不得他還沒讓我起來,我就連忙直起身往後退,根本忘了剛才我是靠著假山石壁的,哪裡還有退路。
他在離我只有一步之距的時候停下腳步,我可以清楚嗅到他身上的酒香。
“我不是還沒讓你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