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諾張了張口,突然覺得嗓子已經乾澀的發不出聲音。
“恭彌的情況。。。是不是越來越糟糕了?”
迪盧木多聞言深深的看了一眼迪諾肩上沉睡的黑髮青年,沉吟許久才緩慢回答到:
“請迪諾大人不要擔心,我會盡快為您奪得聖盃,即使是付出性命也!。。。”
“夠了,迪盧木多。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些。”迪諾罕見打斷了他的話,電梯即將到達目標樓層,門頂的紅色數字一跳一跳,就像是迪盧木多此時的心情。
令人壓抑的靜謐中,突兀響起一聲清脆的鈴響,電梯終於停止了震動,迪諾率先走出張開的鐵門,頭也不回的向房間走去,“。。。還有幾天?”
“嗯?”
“我說。。。恭彌他還有幾天?。。。”男人壓抑的低吼從前方傳來,像是受傷的猛獸在悲號。
迪盧木多驚訝的發不出言語,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位總是期冀著希望的Master會先一步問出這種問題。他本以為Master會一直微笑說‘恭彌總會好起來’這類安慰的話語,甚至也鼓舞了他這種早已失去希望的人。
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迪盧木多不禁握緊雙拳,猶豫片刻,還是道出了事實:“雲雀大人情況良好的話,最多還有一週左右的時間。不然。。。”
“我知道了。”
迪諾又一次沒有把話聽完,他站定開啟房間的門,把雲雀輕柔的抱到了床上。
男人深吸一口氣,轉身揚起了極其慘淡的微笑,“迪盧木多,可以陪我到樓下散散心嗎?”
。。。
等到身前熟悉的氣息已經變得淡薄,雲雀睜開眼,毫無目標的眺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入眼依舊只有一片黑暗。
他試圖用雙臂支起身體,可惜即使聽不到,雲雀還是感覺關節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活像老舊的機器在運作。他終歸是無力再移動。
床上臉色慘白的黑髮青年勾起唇角,頗有嘲諷的意味,又掩藏著說不盡的悲怮。
他雲雀恭彌竟然會淪落到連草食動物都不如的境界,真是無法接受。
身體已經接近崩潰,雲雀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過去的記憶模模糊糊,腦中殘餘的只剩下金髮男人一直跟隨在自己身邊的身影,連深愛的並盛都再也勾勒不出清晰的輪廓。
這樣的自己,已經沒必要作為拖累再留在跳馬身邊了,雲雀清楚得很,他無法忍受成為累贅的恥辱感。
即使將要面對死亡,青年也像極了空中的浮雲,選擇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