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前方也過來一個人,顯然是後面那位的同夥。我意識到自己有麻煩了,當時我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奢侈品或看上去值錢的東西,但很多人相信只要是中國來的就一定不會窮。
雖然我並非彪形大漢,畢竟也算個不太好惹的亞洲爺們兒,有些反跟蹤的經驗。於是我加快了腳步,往人群中間走,兩個盯梢的人也不得不走得更快,他們不敢跑,那會很容易讓自己暴露。當我走到一個人群相對密集的地方,停了下來,轉過頭盯著他們,意思是我已經看見你了,你想怎麼樣?他們也停下來,知道這回玩兒現了,只好悻悻走掉。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在歐洲被跟蹤,上一回是在法國尼斯。被人盯上了,好點兒的情況是他們想向你兜售毒品等違禁品,壞點兒的情況是直接手心朝上向你要錢,最壞的情況是持刀搶劫。只要長中國臉,說中國話,就很容易成為當地混混的目標。
後來在布魯塞爾(Brussels)著名的海鮮一條街上,長著中國臉的我又不幸捱了一道宰。這條街跟北京東直門的“簋街”類似,每回到這兒,我都要點上一盤最愛吃的海虹(Mussel)。為了表達對布魯塞爾海虹的獨特風味之偏愛,我還出了一副上聯——在Brussels吃Mussels,暫時還沒想出下聯。
話說那天我和一個朋友漫步在布魯塞爾簋街上,尋找吃海虹的地方,有一家拉客的特別熱情,我們就隨他走了進去。海虹味道一如既往地好,但是吃到一半,我突然想起沒問價格,選單上也並沒有明確標註。招手喚來小夥計問價,答曰:“75歐元。”這個價格顯然是貴了,正常情況下一盤海虹應該不超過50歐元。但是既然和朋友一起,我也不想掃興,就當拉動歐洲旅遊經濟吧。吃完海虹結賬,夥計拿過賬單一看,居然是150歐元。我問他為什麼,他說:“因為你們有兩個人。”
店主是來自北非的移民,我看他們一臉兇橫,也就將計就計息事寧人了。回國後看到有關三亞海鮮排檔宰客的報道,跟我們那將近1300元人民幣一盤的海虹相比,實在是小巫見大巫。後來,中國駐比利時大使館的朋友跟我說,那條街只宰中國人,中國人的選單和其他選單不一樣。他們覺得中國人有錢,而且不懂當地的規矩,過來幾個大漢就能輕易給鎮住。我自認為對歐洲很熟悉,出門在外又很小心,連我都中了槍,不知還有多少中國人吃了類似的啞巴虧。
有時候我想如果我是一個歐洲人,面臨著國家經濟衰退、失業,本國生產的好東西全都買不起,卻有中國人如潮水般湧進來,瘋狂搶購,一副老子有錢老子怕誰的勁頭,可能我也會對中國人羨慕嫉妒恨。更何況中國在他們眼中只是一個“非西方式民主國家”,豈容你如此張揚。那些排華、反華的極端事件,也都是在這種背景下出現。
在此特別提醒移民歐洲和赴歐旅行的中國人,注意安全。不要因為那些喜歡炫富的中國人的個人行為付出不必要的代價。
2、國之交往,人之情誼
幾年前,我在“美中傑出青年論壇”(YLF)上結識了一位擁有中校軍銜的年輕人Paul。在加州別後不久,他就來到北京,成為美國駐華使館的一名武官,給自己起了箇中國名字叫“韓磊”。他主動打來電話,說他一開啟電視就看見了我,這就算在北京接上頭了。
要是在冷戰時期,美國駐華武官基本上就是“間諜”的代名詞,所以我一直對“韓磊中校”懷有一絲提防。有一年我過生日,他騎著摩托車來看我,送給我一瓶好酒,還有一件特殊的禮物——他參軍第一天從部隊領到的軍刀,儘管歷經時日卻光亮如新。這把刀對於一名軍人,有著很重要的紀念意義,但是Paul卻毫不含糊地送給了我,哥們兒情誼天地可鑑。
出於黨員的政治覺悟,我雖然激動地收下了禮物,卻總是不放心,晚上一個人在家找出放大鏡、鑷子和鉤子,在燈下掏了半天,唯恐這刀子裡裝了竊聽器。結果當然什麼也沒有,我是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拿我當兄弟,我懷疑人家想統戰我。而且我顯然高估了自己,一個媒體人,別人能希圖我傳遞什麼特殊情報呢?
這件事之後,我和Paul往來頻繁起來。在很多問題上,我們的觀點極不統一,各自站在祖國的立場上,但這並不影響我們彼此暢所欲言,在這個過程中,他對中國、我對美國,又多了很多真實的瞭解。
在北京工作了兩年多,他調回美國,成了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的重要工作人員,在五角大樓上班。此後不久去了白宮,做時任美國總統的國家安全顧問,後來又做